我也沒有多想,跟著他們出了木屋。此時正在一片樹林之中,天際已經發白,看來是快亮了,好好的一晚上,生生弄成了鬧劇……此處已經在京郊,天雖然沒有亮,但有寂驚雲開道,開啟城門也十分的順利。
那日整日我都睡了過去。夢中好似有人在撫我的額,哥哥,你回來了,是不是?哥哥?似乎有人在房間中低語:“看好她,不要有這種事再發生了。”
旋即是極為悅耳的女聲:“婢子曉得了,會看好姑娘的。”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然是黃昏了,看著日薄西山,我攏了攏衣衫,不免嘆氣。還以為是楚弈回來了……到底是我太傻了,以為是楚弈,還不如以為是皇帝來了,起碼,皇帝是活生生的。而楚弈,我是看著他下葬,看著他長眠於地底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沉思往事立斜陽
那是沒有多久之後,已經是臘月了,去歲也是我在忙活,只是今年……我雖是在守孝,但好歹是過年,總要有些熱鬧的氣氛,可惜楚弈已經不在了,我也沒有辦法回到汝南楚家老宅去找叔公他們,便騰了時間將年事打理一下就好。算來,我已經有多久沒見過那個人了?我那話說的那般誅心,他有身為皇帝的尊嚴,哪裡還會如往日一般縱容我?
雖然是想有些年味的,只是一個人的年,怎麼也是過不好。
寂驚雲似乎很能理解我,將我接到了將軍府與他還有平安一起過年。只是一直要到臘月二十六,皇帝行了封筆儀才算真正的過年。我在將軍府懵裡懵懂呆了幾日,那一日,見平安從宮裡回來的時候,笑得極為起勁,拉著我道:“姐姐,又為故人想要見你呢。”
故人?從宮裡來的?我心裡一驚,還是硬著頭皮笑道:“是誰呢?要你這個秉筆尚儀親自接來?”
她只是笑,從門外迎進一個人來。那人穿了一件大氅,滿頭的珠翠映得容顏更是絕美,她帶著寒氣而來,一進屋忙不迭脫了大氅:“顏兒。”
我本已經愣了,聽她這麼叫,一時更是百感交集,哭道:“臣女給皇后娘娘請安。”
她一把扶住我,眼中也是有淚光閃動:“怎麼瘦成這樣了?”
我幾乎哭出聲來,仍是含笑搖頭:“守孝怎能不瘦?倒是姐姐,好久沒見你了……”
平安知道我二人有話要說,也不多留,便這樣出去了。婉韻方才笑道:“你不曉得,我求了皇上多久,他才肯放我出來一回……我也知道不合禮數,只是難免擔心你。”
“他不許你來?”我顫聲問,他果然恨我了吧。
婉韻笑得有些無奈:“畢竟我現在不同於往日,到底不能有傷國本。”又拉著我,“太后其實很掛念你,可惜你在守孝……”婉韻說著,頓起哽咽之聲,咳了幾聲才壓下去。
我笑得苦澀,道:“姐姐別這樣,沒事了。”
婉韻強笑道:“也是我多心了。只是我每每想到楚大哥他……”她哽了哽,“你一個人在這國都中可怎生是好?”
我緊緊拉住她的手腕,只要想到楚弈,我無法避免的會想到他究竟是怎麼死的,就會想到皇帝,低聲啜泣道:“姐姐別說了……”
婉韻用錦帕拭去我臉上的淚,忍悲含笑道:“好好好,咱們不說了。難得見上一回,哭哭啼啼的做什麼,一會子我去了,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
又喚來一個跟著她來的小宮女,捧進一個木盒道:“我也不曉得你需要些什麼,總歸給你補補身子用的。我就知道你定是瘦了,卻也不料成了這模樣……”
我含笑道:“可比不得你,咱們天瞾皇朝的皇后娘娘,日日養尊處優,我可還要自己忙活。”
她戳我腦門:“你這嘴,又開始油了是不是?”頓一頓,將那木盒給我,“這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