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離開。
太子妃長長地鬆了口氣,然後看向神色自若的顧莞寧,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兒媳這般厲害,又肯為她出頭,她心裡當然是高興的。可同時,又有種微妙的遠不如對方的唏噓。想到憤然離去的太子,心裡的滋味就愈發複雜了。
顧莞寧迎上太子妃神色複雜的眼眸,輕聲提醒:“父王已經發話了,母妃何不打鐵趁熱,命人召兩位側妃前來?”
至於三位郡主,倒是可以暫緩一二。她們雖是庶出,也是正經的郡主。先給她們留些顏面。
太子妃定定神道:“好,我這就打發人去叫她們到雪梅院來。”
顧莞寧淡淡一笑。
……
內宅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很快就會被耳目靈通的知曉。
於側妃和李側妃前腳剛踏進雪梅院,此事就在宮女內侍間悄然傳開了。
“太子妃平日裡可極少召兩位側妃。今天忽然召得這般緊急,不知是為了何事。”
“聽說,太子殿下今日離開雪梅院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兩位側妃有關。”
“嘿嘿,我看,這內宅是真的要變天了。”
眾人在暗中揣測紛紛。
此時的於側妃和李側妃,正滿心憋屈地站在太子妃身側“立規矩”。
妾室伺候正妻,確實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她們兩個進府都有十幾年,也都各自生了兒女。早在數年前,就不必在太子妃面前“伺候”了。
更不用說,於側妃近年來極為得寵風頭日盛,甚至已經隱隱蓋過了太子妃。面上維持著恭敬,心裡根本就沒將太子妃當一回事。
誰能想到,顧莞寧一過門,軟弱無能的太子妃腰桿直了,底氣足了,說話也比以前硬氣多了。
“於側妃,李側妃,這些年,你們兩個極少來雪梅院請安。往日也就罷了。如今顧氏過門,我們這內宅裡也得立出個樣子來。從今兒個開始,你們兩個也每日都過來。”
太子妃神色淡淡地吩咐。
李側妃沒敢吭聲,唯唯諾諾地應了。
於側妃當時心中不忿,忍不住說了句:“不知此事,太子殿下可知曉?”
太子妃還沒做反應,顧莞寧已經神色冷然地張了口:“這些內宅瑣事,豈可讓父王煩心,自是由母妃做主。”
“於側妃這麼問,莫非是不願來給母妃請安?”
一個側室,有何資格不願給正妃請安?
這麼一頂冠冕堂皇的帽子壓下來,於側妃哪裡敢應,忙出言分辯:“太孫妃誤會了。我絕無此意。身為側妃,給太子妃請安是分內之事……”
話還沒說完,顧莞寧已經利落地接了話茬:“於側妃既懂禮,也願意守禮,那就極好。”又看向李側妃:“不知李側妃可有異議?”
眼看著素日風光的於側妃,被收拾得啞口無言。李側妃哪裡還敢多嘴,忙陪笑道:“太孫妃說的甚是,婢妾並無異議。”
“沒有就好。”顧莞寧扯了扯唇角:“今日是母妃主動召兩位側妃前來,到了明日,兩位側妃就主動來請安伺候,不要再讓母妃費唇舌了。”
李側妃乖乖閉了嘴。
於側妃心中羞惱不忿,面上卻不敢流露出來,和李側妃一左一右站在太子妃身側。端茶送水地伺候,時不時地陪著說上一兩句話。
半天下來,養尊處優的於側妃站得腰痠背痛。李側妃也沒好到哪兒去。
到了中午,她們兩個也沒機會歇著。
新進門的太孫妃笑著說道:“我這個新過門的兒媳,本該伺候母妃用膳。不過,今日兩位側妃都在,兒媳倒是不好搶了她們表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