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她的那兩年,我輾轉每一個陌生的家庭,大約有十幾個,具體的我也記不清,想念她,卻不敢想,每一次都想成為家庭中的一員,卻每每都被拋棄,沒有家,卻偏偏想融入人群,多可笑。為什麼他們總是這樣自私呢,口口聲聲說著為我好,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陪我到最後?所以我努力想活成她的那個樣子,不因外人的中傷而把自己困於死路,卻還是把自己活成一個冷漠自私的人,終於再沒有人願意接納這樣一個不夠乖巧的孩子,然後,在一次拋棄之後,我蹲在雪地裡想,我究竟是因為什麼存在,想了許久都找不出一個勉強牽強的理由來,我突而便有些挫敗,S城的那場雪下得太大,那時我覺得就這樣凍死在路邊也沒什麼不好,還可以快點見到她。”
她感覺到他的身體一緊,她睜開眼,孫懷瑾在她的上方,一雙黑色如墨玉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似乎在斥責她那是輕生的想法,她的唇角便不自覺的彎出了一個弧度,起了頑笑的心思。
“可是呀,我遇到了這世界上最討厭的人,把我撿回家,把我寵壞到讓我忘了初衷,真煩人真討厭。”
“是挺煩人的,那個傻子還以為撿到了寶,卻不想是個白眼狼。”胸腔震動,那人卻徑自笑出了聲,眉梢上都染上了明媚的笑意,似繁複的春花爛漫。
她看著面前的孫懷瑾,低低的說道:“可是,我卻要謝謝那個傻子,只有他,願意陪著我,帶我看清這世界的美好繁華,用自己也不夠溫暖的心溫暖我,不問緣由。我想要問那個傻子,還願不願意陪我一起?”
其實我是想問,至親之人因我遠離,兩年顛沛輾轉失所,嘲諷蔑視終至拋棄,我把這些難以啟齒的腐爛陳舊的創口第一次給你看,你,還願意不願意,和我一起?
“奉陪到底。”清冽的嗓音緩緩道出,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她已經坐起身,吻上那唇色過淺的薄唇。
剛才是太過沖動,現下卻不知道如何進退,卻聽見那人低低笑了一聲,攬了她的腰,輕而易舉的撬開她的牙關,輾轉深入,攻城略地,追逐著她的舌頭嬉戲,像是品味這世界上最美味的佳餚。
她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同時卻有些惱,憑什麼每次她都是被動的那一個,這次居然還被他嗤笑,可惡。
她學著他的樣子,伸出舌頭勾出他的舌頭,唇齒交纏,你來我往間難捨難分,不自覺連呼吸都變得急促,她覺得有些窒息,連四周空氣都變得灼熱,更為灼熱的是他的舌頭,她想退,他卻不給她機會,只是一味的探尋更深處,像是一個不知倦怠的遊戲,他速來心智強大,卻無法抗拒身下這個柔弱女子,連個吻都可以讓他迷失。
突而胸口一涼,她驚得睜開眼,發現胸口的扣子已經不知去向,她抬起頭,才發現那人的嘴唇上咬著的……赫然是她的扣子,被他硬生生的咬下來的,還未及反應那人再次附身而下,這次對準的卻不是她的唇,他吻住她的耳垂,她一顫,身體某處有種奇異的燥動在翻湧,幾乎就要噴薄而出。
“這裡原來是敏感點啊。”他的聲音暗啞。她又急又羞,推他卻不動,那人低聲笑著繼續著。
“容之,你快起來!”她急忙喊道。
他抬眼看她:“彎彎,我要你!”
莫絳心這才看見他的眼眸,平素裡永立於高山之上如河澗般山明水淨的從容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將一切都燃盡的狂熱和茫然,萬般似琉璃,千種風情魅惑如墜入凡塵的神詆,她被這神情蠱惑,茫然似是受牽引似的點了點頭。
春衫褪盡,一室旖旎……
作者有話要說: 河蟹了咩~~~~
☆、風滿樓
半夜,一雙潑墨似山水河澗的雙眸緩緩睜開,帶著還未完全退去的□□,妖冶如罌粟,低迷綻放,他的眼神卻茫然似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