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和郵驛有關係?”
“問題真多,自己看。”
畢月烏屈指一彈,原本雜亂的書頁自行分成四摞,平鋪於寧言眼面前的幾頁則首位相連成冊。
寧言低頭看去,這上面寫的是郵驛的業務構成。
郵驛不僅傳遞書信,有時也幹快遞的活,大致分為步遞、馬遞、急腳遞以及神通遞四種。
步遞、馬遞顧名思義,就是靠步行亦或騎馬傳遞,速度談不上快,勝在便宜,普通人家也支付得起。
急腳遞則是輕騎接力,日夜晝行。用的乘騎極有講究,據血統分為甲乙丙丁四等,最貴的那一檔號稱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一天就能沿著官道跑出近兩千裡,效率高得嚇人。
當然價格也高得嚇人。
神通遞那就更厲害,六品武者親自擔任信使,一旦寄出,使命必達,就是在天涯海角都能送到人手裡。通常只用來傳遞軍機大事,除非僱方能給出一個郵驛無法拒絕的價格。
至於畢月烏說的關聯,寧言也看到了。上面說前三種是由兵部和樞密院管轄,最後的神通遞則有司天監參與。
想想也是,除了詔安專業戶司天監,其他地方也湊不齊那麼多能人異士用來跑快遞。
“想好選哪一種了麼?”畢月烏問道。
寧言心中很是糾結,家書這種東西當然是希望越快越好,可是價目單上最前頭的“叄仟”二字實在是扎眼,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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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他只能發出一聲窮鬼的哀鳴。
“丙等急腳遞吧,主打一個價效比。”
畢月烏動動手指,一張象牙色的玉紙飄到寧言面前。
寧言仔細接過這張能抵他一個月工資的信紙,挽起袖子正要落筆,忽然察覺到身旁的灼灼目光。
他轉過頭,和畢月烏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反倒是畢月烏忍不住催促道:“看我幹嘛,寫啊。”
寧言輕輕咳嗽一聲:“我寫家書呢,你能不能迴避些?”
“哎呦,還不好意思?這不近距離瞻仰一下你的文采麼。”
“去去去,能不能有點邊界感。”
畢月烏翻了個白眼,當即也沒了看下去的興致,只是臨走前也不忘噁心人,故意拖長著聲調,陰陽怪氣道:“那我去趟七樓,寧大情聖寫完自己交吧。”
寧言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又觀望了一會,確定他果真走了,才又提起筆。
倒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要是不知道這貨會不會突然殺個回馬槍。假裝要走然後虛晃一槍回來偷窺人家寫家書什麼的,這種沒素質的行為很像是烏掌櫃會幹出來的事情。
“家書……嘶,家書啊……”
寧言望著空白的紙張,不禁喃喃自語。
前世他沒有寫信的習慣,這輩子穿越過來就是孤身一人,這寫家書還是頭一次,該怎麼寫呢?他想了想,下意識先寫了兩字。
“在麼?”
只是很快寧言便反應過來,笑了笑將其塗掉,略一思忖,按照這個世界的習慣,重新寫了開頭。
“卿卿如唔,情意拳拳。”
他終於滿意得點點頭,嗯,這樣多少有點家書的樣子了……
有了開頭,剩下的內容就很好寫了。再加上畢竟是寫給柴茹茹看的,也無需太注重形式,純粹是想到哪寫到哪,隨性得很。
寧言這一晃出走了有大半年,自然是在信中分享了這些日子的經歷,末了還約定了歸期。
若是張柔甲給他做出承諾算數,那宗正寺自有他們去對付,只需解決完龍門山的事情屆時便能離京。他打算返鄉時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