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臺上的眾人目睹了全過程。
那“慕容復”招式極為詭異,虎口剛一搭上賀衝腕口,手指竟勐地拉長變形猶如蛇首,就這麼一纏一絞,跟捏豆腐似的將賀衝臂骨通通攪碎!
要知道賀衝的地煞截脈指絕非黃階大路貨,加上他浸淫此技已有十餘年,哪怕是七品武者,猝不及防下被他點中都討不到好。
然而卻在與九品武者的正面交鋒中瞬間落敗。
這中間有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九品武者憑什麼能破了賀衝的護體真氣?
“夏侯兄,你怎麼看?”江開元仔細回憶臺上兩人交手的情況,總覺得這招式有些眼熟。
紅髮青年稍稍坐直身子,篤定道:“估摸是用某種秘法隱藏了修為。”
就算換做是他,想要以九品之境做到這一點都極為困難。
那沒得說,肯定是慕容復作弊了。
場中,寧言只覺體內經脈酥酥麻麻的,還在回味剛才的戰鬥。
其實兩人之間的交手沒有表面上那麼輕鬆。
賀衝指尖的森森鬼氣給他造成了不小麻煩,若非千鈞一髮之際運起《他化自在天借力打力,瞬間反封其雙臂要穴,蛇蛟雙化手也無法立下奇功。
說實在,就連寧言都覺得意外,他並沒有太多的對敵經驗,當時根本來不及思考對策,純粹是下意識地搓了套連招。
一定要找個詞形容的話……
或許應該說是本能。
當然賀衝也算咎由自取,如果打定主意和寧言繞圈子,憑藉雙方身法差距,想輸都難。
而一旦寧言被拖到力竭,勝負猶未可知。
沒想到託大之下居然主動和對方硬碰硬。
寧言現在可硬得很。
“怎麼樣怎麼樣,我說能讓你肉身成聖吧!”
晏晏的小臉上滿是得意,好像剛剛打倒賀衝的是她一樣。
身處擂臺之上,寧言倒是不好和她交流,只得裝作沒聽見,冷酷地看向剩餘兩人,自顧自念起臺詞:“哼,與我為敵,你們毫無……”
“啊啊,我的手!”
寧言話語一頓,瞥了眼披頭散髮的賀衝,繼續道:“我於人間已無敵……”
“好疼,好疼啊!”
“哪怕揹負慕容家,需一手……”
“大夫!幫我叫一下大夫!我、我還不想死……”
“吵什麼吵!能不能讓我把話講完!”
寧言忍無可忍,一腳將賀衝踢落擂臺,只見他的身子在空中劃過一道曲線,陰差陽錯下摔在了看熱鬧的秦捕頭等人面前。
一旁的年輕捕快愣了愣:“秦老大,咱們怎麼辦?”
秦捕頭面色一喜:“還怎麼辦?拿下啊!”
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自然不能輕易放過,捕快們一擁而上,很快便將賀衝牢牢捆住。
秦捕頭心裡美滋滋的,賀衝不怎麼出現在明州境內,但在越州那兒可是聲名狼藉,不少豪商都開高價懸賞此人的項上人頭。
反正往返明越兩地的公幹機會多的是,下次把他帶上轉手一交,名利雙收。
可憐夜郎君自詡輕功了得,橫行無忌,卻折在了此處。
白芊芊將一切看在眼裡,腦中閃過某個可能性,頓時臉色一變。
她悟了!
因為武比規定不能刻意取人性命,所以透過這種方式趕盡殺絕!
白芊芊複雜地望向寧言,不由得後退幾步。
看來這個男人不光強大,還很殘忍冷血。
甚至有一點點心理變態。
要說這種人手上沒幾十條人命她是不信的。
贏了觀禮臺,輸了斷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