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中,寧言與姜蟬衣又匯合過幾次。
兩人以他腦海中的陣圖為參照,一一驗證了城內實際佈局,更是曾悄悄摸到過核心陣眼附近。
不過想要再往前時,就被一股莫名的強大氣息勸退了。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連吳唐都無法強行破陣,光靠他們兩個還是太勉強了。
短暫的踩點之旅結束後,寧言手繪了一張詳盡地圖送給姜蟬衣,還很貼心得標註上陣眼位置、比例尺、縱橫剖視等,讓她到時候見機行事。
就差用cad給她建個模了。
誰知這沒腦子的女人嫌麻煩居然看都沒看就隨意塞進衣袖,手稿被弄得又皺又湖。
“有你在不就行了嘛!這破圖跟天書似的,懶得看。”
弘道三年,大周工程圖學迎來了至暗時刻。
寧言對此沒做太多表示,只是疲憊地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滾。
打發走了姜蟬衣,他的生活重歸於平靜。
但明州城卻是愈發不平靜了。
近日出現在城內的生面孔越來越多,寧言走在大街上很明顯能察覺到那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時不時就能碰上個讓系統滴滴叫的武道高手。
每臨大事有靜氣,他沒有因外界紛擾打亂自己計劃。
甚至還有閒心和人家砍價。
“這攆運糜耗一項,雜費需再降三成。”
“寧先生,真降不得了……”
輿梓行的劉掌櫃,就是先前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倒黴蛋,再次被寧言盯上。
寧府早晚是要重新修整的,趁著前兩天畫陣圖的時候,寧言順道把寧府的建築圖紙一併畫了,在原有佈局上做了些許調整。
柴茹茹自不必說,該給她留一間小院。沉仙子以後要是重遊明州城,同樣要留一間。李太安和柴經義擠一起就行,反正兩半大少年,弄個上下鋪湊合都成。
至於姜蟬衣……滾去住邸舍!
寧言還是比較滿意自己的設計稿的,兼具美觀和實用性,足以照顧到他和他朋友們的方方面面,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只有劉掌櫃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想到這裡,寧言掃了眼身旁冷汗直流的藍衫中年人,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口吻說道:“四成。”
這貨仗著與前任管事的關係,趴在柴家身上吸了不少血,上次膽大包天敢坑他不說,這次又在損耗上做手腳。
賊心不死。
寧言有點遺憾,明州城的街道上怎麼就沒有路燈呢。
“寧先生有所不知,我這、生意確實難做啊!”劉掌櫃都快哭了:“各項損耗絕無瞞報,這是半賣半送的價格了……”
“你要這麼堅持把我當傻子,我可要賜你雅座一位了。”
“近日運河水路不太平,十艘船起碼要翻兩艘,這損耗如何能降得下來……若是本地採購,成本又高得驚人,無非是拆東牆補西牆罷了。”劉掌櫃生怕他不信,又接著賣慘道:“短短兩三天,我行已經翻了五六艘貨船,真快入不敷出了。”
“大家都說河裡鬧妖患,此事去碼頭一打聽便知真假,我也沒那個膽子騙寧先生啊。”
寧言見他說得情真意切不似作假,不由得皺起眉頭。
若真如劉掌櫃所說,倒是他冤枉好人了。
只是這聽起來委實蹊蹺,他翻遍前身記憶,也沒找到關於明州河妖的傳聞。
再者說,郭侃就住在煙柳巷內靠近運河的位置,要是確有妖孽橫行,瑞王殿下能坐得住?
“府衙的人有去看過麼?”
“去看過了,在河邊呆了一天一夜又回來了,說是一切正常。”
“司天監呢?”
“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