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話!難不成只能看著郡主……”
“郡主不會出事的,別忘了,寧言和璟姑娘都在船上!”
要說和郡主的感情,崔槐坡還在他們之上。
曾幾何時,他也和黎彥一樣,喪盡天良惡貫滿盈,從來都只為自己而活,是宣王殿下將他引上了正途,給了他重新來過的機會。
幼清郡主不僅僅是大周帝姬,更是他摯友留下的唯一血脈,如果能用他的命去換小郡主的命,他不會有任何猶豫,但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越到危機的關頭,越要保持住理智,絕不能被司空鑑牽著鼻子走,一著不慎就是滿盤皆輸。
更何況,現在除了相信寧言,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看住方琦,我進去會會他!”
崔槐坡丟下一句話便鑽入黑棺之中,隨著虛空中傳來一陣水紋狀的波動,眼前景色發生了巨大變化。
黑雲蓋日,赤地千里,陰風呼嚎攝人心魄,這裡是用他法相鑄就的黑繩大地獄。
以自身之能外化天地,崔槐坡這式神通已經摸到了道場的邊緣!
天地間,司空鑑懸空而坐,雙足盤膝相交,雙掌各結手印置於膝蓋之上,遠遠望去,竟有種讓人想頂禮膜拜的衝動。
這妖人又在搞什麼鬼……崔槐坡如臨大敵,十指不自覺扣成爪狀。
察覺到對方的到來,司空鑑迤迤然睜開眼睛,讚歎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十方無赦,果然難纏。”
“只可惜,你的未來,我已經看到了。”
崔槐坡哪有心思聽他講廢話,雙爪舞動捲起風雲,空中漂浮的陰魂頓時化作鬼兵鬼將,鋪天蓋地殺向司空鑑,當真有氣吞山河之勢,一出手就用上了驅魂抽髓三十三散手的殺招。
然而,他這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直愣愣穿過了司空鑑的身體!
怎麼可能!
崔槐坡心中大驚,不死心之下再次催動武技,可司空鑑就好像不存在一樣,任憑他使多大力氣,都碰不到對方分毫。
司空鑑雙眸微闔,聲音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你確定在你面前的我,是真實的我麼?”
“其實我根本不會法天象地,方才種種異象,只不過是模湖夢境與現實的一點小手段罷了。若那時你們一起上,說不定敗亡的就是我了。可誰又能想到,那麼多高手在場,卻偏偏被我唬住了呢?”
“若不是你們的愚蠢,我不可能給沉墟爭取到時間,飛舟便不會墜毀,幼清郡主也不會死。”
“你除了在一旁看著,什麼都做不了,就像現在,連我的真身在何處都找不到。”
崔槐坡怒不可遏道:“司空鑑,出來與我一戰!”
司空鑑憐憫得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任何人都逃不脫三因世四風輪七量劫,簡而述之無非因果二字。而你不識正法,如何能持風輪安住三千大界?唯有無生老母,才能普攝眾生。”
“妖言惑眾!”
“呵,那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司空鑑一拂袖,在崔槐坡面前憑空升起一面銅鏡,鏡子裡倒影著的,是他憔悴狼狽的模樣。
以及童孔中若隱若現的蓮花印記。
“還記得死在你手下的郡主府客卿麼,不巧的是,裡頭恰好有沉旗主安插的蓮生道兵。你我因果既然相纏,想要拖你入夢簡直是易如反掌。”
夢境……還是現實?
崔槐坡愣愣地倒退幾步,這種手段已經不是簡單的障眼法能形容的了,他已完全陷入對方節奏。
是啊,自己連司空鑑的真身在哪兒都找不到,該怎麼勝他……
若是、若是剛開始,自己也和寧言一起衝上去,結局會不會不一樣?沒想到竟因自己一念之差,導致郡主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