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認真看了眼亦憐真班,意有所指道:“你方才所述起碼出現了一十七處紕漏,我可有記岔?”
他果然知道!
亦憐真班瞬間如墜冰窟,這句話好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擊穿了她的心防和驕傲。
她想不通為何這個男人連八思巴文都懂,簡直無所不能,全方面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我沒有……”
“先別急著否認,我再猜猜,你在草原上的地位一定不低吧,從小嬌生慣養?嗯,父親將你視為掌上明珠,可能還有幾個哥哥之類的,一家人都捨不得你受一點委屈?”
“你怎麼知道……”
寧言望著對方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因為你真的很不會說謊。”
亦憐真班臉蛋微紅,張了張嘴,支吾道:“再、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看你是真不長記性。”寧言漸漸收起臉上笑意,一把捏住對方下巴:“我無傷你之心,你卻有害我之意,這筆賬該怎麼算?”
這屈辱的姿勢讓亦憐真班再次回憶起瓦舍中經歷,好像那天她也是這樣被對方擒住,然後發生了這樣那樣不堪的事情。
還是逃不掉麼……
寧言見她在原地發呆,皺眉道:“說話。”
亦憐真班恍然間回過神,認命似地嘆聲道:“我是有婚約在身的,可以……可以換個方式麼?”
寧言一怔:“啊?換什麼?”
亦憐真班羞憤欲絕:“你、你一定要我說出來才甘心麼!
”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懂啊!”
亦憐真班捏緊了拳頭,幾次想要拼死一搏,然而在撞上寧言的視線時卻又渾身一軟,天人交戰許久,終究是跪坐在他面前,輕輕含住了對方的手指。
“咕、咕咕……”
寧言登時感到有條滑膩柔軟的物什在他指間遊動,來不及細細感受便匆匆抽出手指,瞪大眼睛道:“你幹嘛?!”
亦憐真班擦了擦嘴巴,恨恨得盯著寧言。連續的受辱已經將她逼到崩潰邊緣,這會再也剋制不住一股腦爆發了出來,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不是喜歡這樣麼!將黃金家族的貴女強壓在身子底下,一邊侮辱她玩弄她一邊欣賞她失神的醜態……你就喜歡這種吧!”
“來啊!你還在等什麼!我就當是被狗騎了,休想讓我搖尾乞憐!”
晏晏和寧言都愣住了。
原來我是這種人?寧言看向亦憐真班,他想解釋。
他果然是這種人!晏晏看向寧言,她想殺人。
就在場中三人對峙之際,洞口忽地襲來一陣惡風!
寧言率先反應過來,兔起鶻落間已飛身而起,左掌迴旋,頃刻間便將惡風逼退。
來者也在這一刻顯露真身,竟是隻半人高的獼猴,背上還揹著個形制古怪的輪子,看見寧言便怪叫道:“十方——水——君令!
”
寧言都驚了。
什麼玩意兒,還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