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朝廷都必須保證這面旗幟絕不能倒下。
吳清笑著笑著忽然有些笑不出來了,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警惕道:“你打聽這些幹什麼?我勸你不要亂來啊,想想都不行!”
他差點忘了這小子可是和瑞王之死有莫大幹系的司天監嫌犯。
先是瑞王,又是幼清郡主……再往下他都不敢想!
寧言愣了愣,委屈道:“我可是良民!大周律例我都背的滾瓜爛熟了!”
“正經人誰閒著沒事背大周律例?”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前頭甲士在上峰的指示下終於搬開了護在碼頭的鐵拒馬,烏泱泱的人群頓時向前湧動,旋即一份為三,化作三條長龍湧向各自的通道。
他們跟著人群來到中層雲梯車的登記口,依次等待上船。
寧言還是比較滿意的,聽吳清講中艙室可是一票難求,若非他們走得是司天監的特殊通道,多半隻能去底層擠大通鋪。
即便坐不上頭等座,有個二等座也還不錯,起碼可以稍稍期待下自己的第一次遠行。
登記的過程不算繁複,填一下姓名籍貫,再由府衙公人對照緝捕文冊確認下長相,沒什麼問題就能上船了。
只是輪到寧言過安檢的時候還是被攔了一下。
“黑布裡裹的是什麼?”負責登記的小吏慢條斯理道。
“油果撒子。”
那小吏表情一滯,都聽呆了:“你是把我當傻子麼?”
“來人,先把這人的東西扣下來!”
身後的吳清見狀沉著臉走上前:“他是與我一道的,有什麼問題?”
不得不說他這身綠袍具服還是有點威懾力的,小吏一看便知惹上了硬茬子,只得裝模作樣翻了幾頁文書,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麼問題,只是這位公子看著甚是面生,按照規矩是要合對一下的……”
“合對個鳥!我看你這廝分明是見我這兄弟華服錦衣又似外地來的,想要拿捏一番討些好處吧!”吳清哪肯輕易放過他,手掌在桌桉上用力一拍,都快把登記文冊震散了。
“不敢不敢!”
小吏連忙告饒,只恨自己利慾薰心,竟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寧言是沒想到吳清平日看上去不好接觸,關鍵時刻還挺仗義,暗暗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可當他餘光瞥到一旁文冊時,忽地皺起眉頭。
吳清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問道:“怎麼了?還沒出氣?”
寧言搖搖頭,從文冊中抽出一張登記書頁,指頭在不起眼的邊角處一抹,隨後湊到鼻子下輕輕聞了聞。
這味道……好熟悉。
他沉吟片刻,又從懷中摸出神機銃裡遺落的火丸,放在一處對照了下,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
果然,是烈陽草的味道。
還真是巧了。
他將目光挪回登記書頁上,記下了對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