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蠻子,就連身法都充斥著一股不開化的味道。
“你怎麼會和她糾纏在一起?”
寧言一直在縮著脖子裝死,聽到沈秋凝發問,老老實實答道:“亦憐真班體內有六合雨師令的秘密,想要贏過鏡通,勝負手還在她身上。而且她的肉身確實也好用……”
“嗯?!”
“類似刀槍劍戟的那種好用!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寧言頓了頓,急忙扯開話題:“我還想問你呢,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水陸大會上?”
按照他收到的情報,沈秋凝如今應該在龍門山上才對。
本來他都在盤算等上了龍門山該如何解釋,可突如其來的重逢打得他措手不及,要不是因為如此,他先前也不會失了方寸。
沈秋凝緩緩道:“龍門派算到六合雨師令即將出世,可他們最近精力都投入到了三十六乘除魔大會之中,無暇再派出人手,便委託給信得過的大宗弟子,報酬是直指四品的功法《太虛洞室真經》……”
寧言忍不住插嘴:“你們仙音宮又不缺傳承,還圖他們龍門派的功法麼?這事無異於虎口拔牙,太冒險了,你下次可萬不能如此莽撞。”
沈秋凝卻沒有解釋,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寧言愣了愣,這會也終於反應過來。
上次見面時她抖出了不少玉簡,這說明在分別的這段時日裡對方一直都在為他蒐羅各路功法,就連那本他練不了的《五龍騰火訣》,說不定也是費了她很多心力才拿到的。
仙音宮自然不缺女子所習練的功法,那她想要《太虛洞室真經》的理由便只有一個……
寧言羞愧得無以復加:“沈姐姐,此番恩情,我真是無以為報。”
沈秋凝臉色陡然一變,冷笑道:“對我無以為報?所以你就把我師妹照顧到床上去了?!”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那晚死在明州城算了,也好成全你們這一段金玉良緣!”
寧言呆呆得看著她,不知為何,表情忽然有些古怪。
沈秋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笑!”
寧言趕忙解釋道:“我、我只是想起在我老家那兒,曾經有個姓馬的田主宣揚過,九九六是福報。以前我是嗤之以鼻的,你說世上哪有這般無恥之人?竟還把壓榨佃戶說得冠冕堂皇,活該將這廝掛在路燈上,以儆效尤。”
沈秋凝板著臉,不明白他想講什麼。
“現在我卻能慢慢理解了。幸得那晚我在庫房裡加班,否則我們豈不是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換個角度想想,這還真是福報呢……”
沈秋凝沒好氣地吐槽道:“因緣際會豈是人言所能斷!難不成你還要去承謝那馬員外吉言?”
寧言想了想,回道:“那倒不會,還是得把他掛路燈。”
看著他一本正經胡扯的模樣,沈秋凝噗嗤一聲就笑出聲來,臉上的寒霜霎時融化,好似春花萬綻,半彎的眸子中搖晃著點點風情,驚豔而又美好。
寧言心都漏跳了一拍,果然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稱號。
還真是仙子啊……
或許是某人直勾勾的眼神太過熱烈,沈秋凝表情一滯,旋即賭氣似得撇過頭。
才不想給他看!
寧言張了張嘴,忽而幽幽嘆了口氣:“我寧言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行事也自詡坦蕩,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可唯獨對沈姐姐,我終究是心有虧欠。因此沈姐姐罵我怨我,責我罰我,我皆無怨言。可、可……”
枉他平時能言善辯,到了關鍵時刻,舌頭卻根打結了似得,話都說不囫圇。
沈秋凝輕輕攥起拳頭,似有似無道:“可什麼?”
她半低著的螓首,目光有些飄忽,像是在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