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鑑冷笑道:“要說那鳩佔鵲巢的本事,就連我無生教都自愧不如。”
“住口!休得胡言亂語!”
方琦年輕時曾受過龍門派的指點,雖然由於性子太過暴烈極端最終沒被收入門牆,可這份恩情他始終記在心裡,一聽這妖人敢說龍門派的壞話,更是提起十二分氣力,棍勢如江河決堤,打得岐州渡都在震顫。
另一邊,寧言也被吳清趁亂救下,順利帶回總舵室。
“老吳,我剛才那一劍帥……”
“你好好休息!王都頭,我們這去給那妖人最後一擊!”
舵室內一下子走了大半,寧言張了張嘴,看向崔槐坡,不甘心道:“崔團練,我剛才那一劍……”
崔槐坡向來是能動手就不動嘴,只朝寧言點了點頭也跟著飛了出去,賊首就在眼前,這次絕不能再讓對方逃脫。
他這一走房內又空了不少,就剩寧言愣在原地。
自己明明就破了司空鑑的神通,為什麼有點高興不起來呢……
“你、你怎麼樣了!”
寧言循聲回過頭,一道嬌俏的身影已經撲入他懷中。
“你有沒有哪裡痛!你跟我說啊!”
原來,還是有人關心我的嘛寧言的神色柔和了下來,嘴角輕抿笑意:“竺姑娘,我剛才那一劍帥不帥?”
竺妙兒都快急哭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胡話。我房間還有些常備的傷藥,我去給你拿……”
“無妨,死不了的。”寧言不以為意,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
每次用完真火化形都需要一段時間重新凝聚火種,算是進入變身cd,不過小吸兩口恢復下血氣卻是問題不大。
但是開啟錦盒的一剎那,寧言卻怔住了。
他的茶葉蛋……不是,雪凋蛋呢??
裡頭放著的分明一枚普通的石卵。
寧言眉頭微皺,這錦盒他一直隨身攜帶,絕不可能出現被掉包的情況,他沉吟半晌,突然低喝道:“晏晏?晏晏!別閉關療傷了,給點反應啊喂!”
晏晏?似乎是個女孩子的名字呢……竺妙兒心尖湧上絲絲苦澀,想起兩人如今的關係,終究是無聲地向後退了幾步,故作鎮定道:“你想彆著急,那位晏晏姑娘不在這裡呢。”
寧言童孔一縮,喃喃道:“不在?對啊,怎麼會不在呢。”
他自言自語了一陣,像是想到了什麼,陡然站起身向外跑去。
竺妙兒輕咬貝齒,就在剛才,她都心灰意冷得不想再搭理這壞胚了,可看到他拖著傷勢逞強,下意識的反應還是追上前去:“你要去哪裡?你受傷了,我扶著你點……”
寧言腳步稍頓,望了眼在眾人圍攻下險象環生的司空鑑,恨恨道:“這混蛋比我還能演!”
“我們得去郡主那裡,再晚就來不及了。”
……
轟!
外頭的交戰之聲不絕於耳,房間內,幼清郡主緊張地攥著小手,努力維持著皇室的儀態。
璟兒就跪坐在她身旁,好言安慰道:“不會有事的,這次來的可是司天監的太歲將軍,再加上崔團練他們,定能擒下惡賊。”
幼清郡主乖巧地點了點頭,癟著小嘴道:“那,大家不會受傷吧?”
璟兒一時語塞,她很清楚外頭是怎樣的血流成河,受傷?能撿回條命都算慶幸的了。只是這些殘酷的事實又怎好當著郡主的面講,只能違心地說道:“不會受傷的。”
“那我能看看外面的景象麼?”
“太危險啦,郡主可是萬金之軀,稍有不慎傷到了怎麼辦。”
“好吧……”
主僕二人談話間,杏芳冒冒失失闖了進來:“璟兒姐,外頭有人找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