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一唱一和互吹彩虹屁聽起來很是誇張,但場內眾人卻不敢完全把它當作一個玩笑。
因為偃術機關是真的能殺人。
他們如今乘坐的這艘飛舟就是偃術造物的最好例子。
眼看其餘人等漸漸不再說話,寧言知道氣氛烘托地差不多了,話鋒一轉:“這樣吧,若是王都頭不放心,可以用法子封住我的氣海,再遣專人陪我同去,你看如何?”
王仁聞言眉毛一挑,明顯意動。
封鎖氣海是押解重犯的常見手段,朝廷早就使過無數遍了,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原本他還擔心寧言依仗神通負隅頑抗,現在竟主動提及此事,光看這坦蕩的態度就不禁讓人心生信服。
更何況他也很想弄清真相,若是錯放了真正凶手從而驚動第五層的貴人,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劉鍾,便陪他走上一趟吧。”
劉鍾心裡一咯噔,面露苦色,他其實也有點怕奇門八寶陰陽霹靂箱的威力,
“回稟都頭,職責所在我自是沒什麼好推辭的,可我……可我畢竟對偃術一無所知,若是嫌犯在箱子上動手腳可如何是好?依我所看,不如在飛舟的偃師內擇一人隨行,豈不更加保險!”
王仁沉吟片刻,點頭道:“言之有理,那你去問問有沒有自願隨行的,歲末考評可上調一等。”
“得令!”劉鍾長舒一口氣,快步離去。
半餉過後,他帶著一名弱質纖纖的女偃師回到餐廳。
那女偃師身著素袍,彎柳眉,瓜子臉,神色恬澹看起來端的文靜,說話都是輕聲輕氣的:“百工門顧秋婉,見過諸位。”
對於飛舟上的技術骨幹,王仁還是很客氣的:“這次還要多勞顧偃師幫忙了,稍等片刻。”
說罷,他從懷中摸出一張黃紙符籙,澹澹道:“說好的,別怪某無理。”
“好,來吧。”
寧言饒有興致地看向符籙,對自己即將被捕這件事根本沒有半點擔憂,反而躍躍欲試。
在他的注視下,王仁兩指夾住符籙,口唸敕令,倏忽間黃紙上的符文接連亮起,憑空燃起的青白色焰光將符紙盡數吞沒,最後化為一道飛索狀流光直接鑽入他的氣海。
這種低劣手段也想困住你?笑話!你竅穴震出虎豹雷音,體內經脈瞬間錯位。乾坤移位,陰陽倒懸!給我破!】
寧言聽到這提示音臉色陡然一變。
虎豹雷音什麼的不要啊!
束手就擒本就是他計劃的一部分,要是這時候爆發異象,豈不是前功盡棄?
好在狗東西弄出的動靜不算太大,只是經脈傳來股酥酥麻麻的感覺。
不多時,那陣酥麻感褪去,寧言閉上眼細細感受體內變化,忽地皺起眉頭。
他發現自己的氣海竟詭異地提到了金闕之上,而氣海原本的位置則被一團青白色飛索佔據,看起來是彆扭了點,真氣運轉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飛索鎖了個寂寞。
吳清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中了龍門派的追靈青光索是有點難受的,你且忍一忍,回頭解開就好了。”
“我那個、我……唉,那我忍一忍。”
寧言也解釋不清自己的情況,只好認命。
又到了考驗演技的時候了……
隨著他修為被封住,餐廳內的緊張氛圍消融了不少,王仁解除了外頭的戒備,領著一行人走到丁字廿二房前。
先前一直沉默不語的顧秋婉驀然開口:“等會就我和寧公子進去吧,你們離遠些,若真出了意外,也好有時間反應。”
劉鍾搶先附和道:“顧偃師照顧好自己,我們就在外頭,有事招呼一聲。”
王仁本想再說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