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門。
“要敗了,又要敗了!”
“嚯,這後生的身手真是了不得!”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又一場激戰即將落下帷幕。
烏泱泱的人群中心,是一塊用白麵粉圈撒出來的空地。青布傘作頂,老舊床凳作櫃檯,再加上寥寥幾張木椅,一個簡陋的露天瓦舍便算是搭成了。
這般佈置在汴京街頭不算稀奇,往日多半是客行至此的江湖散人撂地賣藝,想要賺些路費盤纏,如今卻因為對峙的雙方而格外火爆,連個前排的位置都不好搶。
“哼,敗局已定!”
說話的漢子抱著雙臂滿臉倨傲,那張國字臉還算有幾分知名度,有眼熟的當即便認出,這人正是華陽武館的教頭管雄。
要知道這裡可是汴京城,雲聚四海豪傑,導致汴京百姓的眼界也頗高。管雄雖有八品修為,但若只有他在此,實不足以引起此番騷動,真正的吸引眾人注意的卻是與他遙遙對立的幾人。
活躍於兩河綠林的洛北四虎。
乓!
一聲金鐵相擊的巨響,水虎常關手中的八稜鐧再也招架不住崩成兩截,一點棍影隨後而至,好似靈蛇吐信,直直刺向他的面門。
“阿關當心!”
常關何嘗不知道要避開這迅猛的一擊,可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棍影左右閃爍,只憑肉眼完全看不清,倉促間只得橫握斷鐧,單臂掄圓了朝前砸下。
嘭!
兩道人影一觸即分,下一刻,常關已倒飛而出,沿途撞翻數排木椅,最後整個人砸進櫃檯之中。
“阿關!”觀戰的呂亨等人急忙上前將其攙起:“你怎麼樣!”
“大哥,我……”
常關才開口,便又忍不住哇出一癱淤血,臉色極其慘白,顯然是傷勢不淺。
“別說了,你且好好養傷。”
呂亨從腰間摸出一顆丹藥塞進他口中,單掌運起真氣助他消化藥力,目光卻不自覺瞥向那道持棍的身影。
那是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臉上掛不住幾兩肉,瘦削得很,若說是十歲出頭也有人信。短髮及肩,用髮帶隨意紮了個歪歪斜斜的小發揪,眼窩和雙頰處則是用鍋灰塗得黑黑的,看起來有些怪異。
雖說常關在水陸法會被亦憐真班震斷了一臂,擅用的雙鐧不得不改用單鐧,可爛船也有三斤釘,呂亨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兄弟在那娃娃手下竟是走不了幾個回合!
一旁的楊鐵郎早就按捺不住,握緊拳頭請戰道:“大哥,讓我去會會他們!”
原先楊鐵郎的修為在洛北四虎之中並不顯,不過在薛承和常關重傷之後,他就成了僅次於呂亨的頂樑柱,眼看兄弟們先後敗下陣來,便急著想替他們找回場子。
薛承是最先和對方交手的,自然曉得其厲害,當下按住楊鐵郎的肩膀:“那娃娃的力氣很不對勁,你別衝動,交給大哥來。”
“薛二哥,殺雞焉用牛刀……”
“我們不能再輸了。”
另一頭,管雄卻是等得不耐煩了,扯著嗓子喊道:“喂,你們兄弟幾個廢甚話,快快交出我們武館失竊的東西,免得再挨一頓好打!”
“呱噪!”
楊鐵郎本就是急性子,被這一激更是怒上心頭,右手撩開薛承,左手虛推,一把朴刀登時從行囊中飛出。
洛北四虎可不是什麼良善人家,先前有所顧慮才不願下死手,如今對方咄咄逼人,自是顧不上那麼多,先斬再說!
“爺爺這就砍下你的舌頭下酒吃!”
楊鐵郎一個箭步高高躍起,心念合守以氣御刀,刀身在陽光下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氣浪翻湧震得周遭人群不斷後退。
薛承見攔他不住,忙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