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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滾開!”
璟兒巋然不動,鳳眸半闔竟有一絲寶相莊嚴的意味,兩指自然相捻,心念一動祭出觀音法相。
‘寧言’的遁光閃躲不及,一頭撞了上去。他早就聽聞水月觀音的厲害,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和璟兒交上手,如今真碰上才知道這法相到底有多難纏。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浸入水中的旱鴨子,四肢亂撲騰卻使不上力氣,速度幾乎是瞬間就被壓制到零,再一晃神,他已徹底被拖入陣宮。
璟兒也是第一次完全展開形神化元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寧言和她說過,想要徹底殺死這群無生教的妖人,只能在這陣法裡動手。可這裡景象和他形容的全然不同,哪有什麼白霧之類的,根本就是把房間裡樣子映象了一下,地方還可小了,難不成和掌陣人有關係?
“哼,你處心積慮,就是要把我騙到這裡來?”
璟兒稍稍回神,言簡意賅道:“沒錯。”
眼下裝不下去,‘寧言’無奈扯下幻面,果不其然,此人正是行蹤詭異的沉墟。他饒有興致地掃了眼四下:“這麼說,他就是用這陣法伏殺了陳業麼?”
“接下來還會殺你。”
“嘖嘖嘖,殺心真重。”沉墟眼睛微眯:“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符水對你沒用?”
璟兒懶得回答這種幼稚的問題,手腕一翻拿出那尊小酒壺,在她有意操控下,酒壺時而傳出酒水晃盪的聲音,時而又像乾涸了般倒不出一滴酒液。
這種簡單的控水之法,她學齡前就玩膩了。
沉墟面色一白,這麼說在剛見面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在提防他了,這讓他多少有些難以接受。
不可能啊……
面貌、穿著風格、說話時的面部表情,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舉止習慣,他都是下過功夫的,可以說是一比一還原。
至於武道境界就更離譜了,他已經在六品巔峰打磨很久,法相都快形意雙全了,假扮一個煉體關武者還不是小菜一碟?
他想不通。
“我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
”
璟兒厭惡地看了沉墟一眼,嗤笑道:“他根本就不愛喝酒,怎會隨身帶著桃花釀?”
其實她還有更深層次的理由,只是沒必要和沉墟講罷了。
容貌可以改,行事風格可以模彷,呼吸節奏可以修正,但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這種感覺她很難用言語去描述,有些人就是這樣,哪怕分別再遠再久,再見時只用一眼就能認出來。
對璟兒來說,她也不需要多餘的描述,寧言就是寧言。
天地間獨一份的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