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久越好,最好是一輩……。”
寧言話語忽然一滯,意識到說這話有些不合時宜,連忙告罪道:“對不住對不住,都是些不過腦子的渾話,你別放心上。”
竺妙兒假裝沒聽見他下頭的黃腔,揹著手一步一步走到寧言面前,埋頭道:“我打算回百工門重新修煉,若是明年中秋我來不了,你也不用等了。”
寧言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忍不住感嘆道:“江湖路遠,好自珍重。”
雖說竺妙兒只是相當於本科畢業再回本校讀個研,可修行和讀書到底是有本質區別,其中兇險不足為外人道也,閉關修煉閉著閉著就嗝屁的事情屢見不鮮。
更何況這個世界實在太大,版圖遠比前世的大上不知幾何,今日一別便是天南地北各處一方,再次相見還不知是何時候。
所謂的中秋賞月之約,或許他和竺妙兒都清楚這只是鏡中月水中花罷了。
“還有一件事……”
竺妙兒抬起頭,沒頭沒尾地說道:“上次你和我說的事情,我想好了。”
上次?
寧言還在奇怪著,只見竺妙兒左手一起,就聽得撕拉一聲,臉上幻面應聲而落。
一張驚鴻絕豔的臉龐登時出現在他眼前,丹鳳藏情,粉面含羞,讓寧言心都漏跳了一跳,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三個字。
“勿忘我。”
他正想說話,嘴巴便被柔軟的唇瓣堵住,眼睛霎時間瞪得渾圓,石化一般愣在原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回過神來時,那道倩影已經消失在視線盡頭。
寧言呆呆得望著竺妙兒離去的方向,手指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真潤啊……
“哼,都走了你還看!”
晏晏早就看不慣這對狗男女,說話酸唧唧的,慍怒道:“剛才她咬你,你為什麼不躲!你是不是想和她交配!”
寧言忙給自己辯解道:“我那是被偷襲了沒躲開!那把不算,有本事她再來一次試試!”
這種禽獸一樣發言自然是逃不脫晏晏一頓毒打,直到寧言答應每天給她講睡前小故事才勉強撿回一條狗命。
“你要講什麼故事?要是那種不好聽的我就不理你了!”
“我給你講個……”寧言看到不遠處的畢月烏等人,靈機一動道:“西遊釋厄傳!說的是個叫三藏的中原和尚西行取經的故事。”
“往西?那都到密宗地盤了,禪宗和尚去那裡還不得打起來?”
寧言張口就開始胡編:“對啊,所以他有三個徒弟一路護他周全,大徒弟名叫孫悟空,二徒弟喚作豬悟能,三徒弟人稱沙悟淨。”
說罷,他又道:“其實和咱也挺像的,你看啊,我們從明州一路來汴京也算往西,我嘛勉勉強強算三藏,烏掌櫃那肯定是孫悟空,老吳體型和豬悟能有的一拼,王都頭沉默寡言的,妥妥是沙悟淨。”
晏晏一聽大家都有身份,也好奇道:“那我呢,那我呢?”
“你?”
寧言望了望她那頭在陽光下格外耀眼的白髮,眼神飄忽道:“白龍馬吧。”
“為什麼我是白龍馬?”
“就……你頭髮是白的啊。”
“真是這個原因?那你為什麼突然笑得那麼噁心?”
“我沒有!”
“不行!我總覺得我吃虧了,你當白龍馬!”
晨光破曉,吵吵鬧鬧的一天又開始了。
當然,到最後,兩人對於到底是誰騎誰這個問題也沒有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