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不大拍馬屁。
“好好好,晚上請大夥兒喝喜酒!”鐵火土轉而交代那名少年:“阿吉,先帶這位杜公子到柴房委屈一下,他就快要成為我大舅子了,千萬別怠慢喔!還有,吩咐女僕們準備一套嫁衣,以及晚宴的美酒佳餚!”
.“領命!”阿吉便恭敬地拉著被縛的男俘虜,“杜爺,請隨我來……”
杜羿揚不安地望了朵雅一眼,仍是猜不出她心裡打什麼主意。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他終於得到鬆綁,被請進了賊窩的大廳。五、六桌酒席全坐滿了觀禮的土匪蹦蒙眷,而身著一襲新娘嫁裳的朵雅,則端坐在腦滿腸肥的鐵寨主身邊。
鐵火土的老婆上個月才病死,想不到這麼快又覺得美嬌娘,鐵山寨上下幾乎人手一大甕酒,爭著要和首領乾杯。
“哈哈哈!別再鬧了……”龍心大悅的鐵火土,被屬下灌得已有幾分醉意。“春宵與刻值千金,可別讓我娘子等久了……對不,大哥,您……您慢用……”
打完招呼,他便摟著新娘子入洞房了。杜羿揚不放心,也趁眾人酒興正濃時摸來一把長劍尾隨而去。來到結著紅彩的新房,他戳開紙窗一探,紗帳內傳來朵雅嬌喔的聲音
“大王,您當真不後悔娶我?”這聲調聽起來不像是被迫的。
“後悔?能娶到如花似玉的老婆,我做鬼也風流了,哪裡會後悔?來來來!讓我掀開頭巾,好親親你那紅溼溼的小嘴兒……”一個輕響,顯然他撲了個空。“小乖乖兒,你別躲我呀……”
“大王,我怕掀開頭巾之後,您就不敢要我了。”朵雅的屁股已被逼到床尾。
“誰說我會嚇……”頭巾一撤,鐵火土的酒意全醒了。“啊——妖怪啊!”
杜羿揚不解地看著那團肥肉跌下床,一副活見鬼的模樣連滾帶爬逃出新房。
“朵雅!”他隨即衝進去,掀開紗帳,“那個土匪有沒有對你……”怎樣?
“我……我很好!”朵雅撒下掩面的衫袖,展示一身完好如初的嫁衣,不過臉色卻有些蒼白。“你怎麼溜進來的?”
“又使‘特異功能’了?”否則鐵火土怎會落荒而逃?“你的身體不是尚未復元嗎?瞧!你的臉色多難看呀!”
那是因為你害我差點“措手不及”!
“沒有呀!我只是讓他看看我真實的‘面目,罷了!”她調皮地扮了個鬼臉,但是這抹無意間流露的天真爛漫,卻攪動杜羿揚心湖的陣陣漣漪。“走!我知道他們的馬匹拴在哪兒……
“就是她‘那個妖女’!”而鐵火土顫抖的聲音與屑下的叫嚷,卻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快決!快用火箭射他們!”
“又是火?”朵雅的笑意除去了,“人類倒是挺了解我的‘弱點”嘛!
“你說什麼?”四面楚歌,杜羿揚無法仔細聽進她的話,還一逕地說:“到後面來,這邊有我擋著。”
“你忘了我可以自保的?”朵雅根本不把那些凡夫俗於看在眼裡。
“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杜羿揚低吼一聲,強拉她躲在身後,“現在我也有武器在乎,形勢不見得比他們弱!”
好個狂妄的男人!不過,被他緊握的小手竟會莫名地發燙,透過血管暖到了胸口,化為淡淡的甜蜜。她雖也有暗中使力讓幾支來箭急轉彎,但杜羿揚的身手卻出人意料的俐落,看不出斯文如他,揮起刀劍氣勢萬鈞。憑這等外型與架式,絕對夠格當武打明星……
這一分神,朵雅竟讓土匪有了可乘之機。眼看閃閃的寒光即將臨頭了,已經應付得快兩頭包的杜羿揚,還躍過來為她擋下這一刀。
“嗅!”他悶哼一聲,無情的血痕由臂膀延伸到胸口。
“杜羿揚!”朵雅低喊,說不出的悸動扯痛了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