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不治,薨於邯鄲。還有異議麼?”
魏供奉哪還能不明白,怕是陛下很早以前便為名冊上的每個人都安排好了結局,當下也不敢再說什麼,叩首道:“奴婢領命。”
“還有一件事,岐州案的案卷發於朕,朕要重新再看一遍。”郭仙儀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讓賈司正留意,最近如有人去尚宮局打聽有沒有周姓女官,記下名字,切勿輕舉妄動。”
這倒是把魏供奉聽迷糊了,聖上方才明明還無意讓司天監有所動作,可聽這意思,又像是對寧言的身份好奇得緊。
稍加斟酌後,她小心問道:“那人想必還未跑出宮城,陛下若真想知其身份,奴婢將其擒回即可,何須費這些心力?”
郭仙儀沒有答話,轉而考校起來:“魏伴伴,你還記得朕這腦疾是何時有的麼?”
“奴婢當然記得。開耀七年,也是、也是宣王殿下薨歿那年。”
“開耀七年……這些年朕遍尋天下名醫,卻都查不出病因,唯有靈壇古剎的印明禪師送過朕一句讖語。朕今日便告訴你——”
說到這,郭仙儀的目光愈發幽深,一字一頓道:“七個字,解鈴還須繫鈴人。”
……
翌日,渾天樓。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寧言盤坐在畢月烏的軟塌上,雙眸微闔五心朝天,正用真氣溫養著靈臺的潛龍壺。
自從龍圖閣回來後,他一夜未睡。
石印的威力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靈寶本身沒有受到任何創傷,然而晏晏和水君令器靈卻彷彿陷入了沉睡,遲遲沒有回應。
若非求教過系統,他現在就已經躲在甘露殿後面塞小紙條了。
至於那個周尚宮……
說來奇怪,寧言深知人心難測,縱使他面上表現得如何真誠,那也不過是虛與委蛇,實則一直在暗中提防。可等他回來後再回憶起昨晚經歷,又隱隱覺得對方應該是可以信任的人。
難道演戲把自己給演進去了?
寧言想不明白,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周尚宮還真沒騙他,按照她的指引不費吹灰之力就跑回出禁軍包圍圈,簡直和開了全圖掛一樣。
他正思慮著,忽然間,外頭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篤、篤、篤!
烏掌櫃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寧言腹誹了一句,起身走向門口,嘴裡招呼道:“來了來了,別催。”
可當他開啟房門時,卻看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來者正是吳清和王仁,似乎是剛從皇城外頭趕回來,行色匆匆,額頭滲汗,身上還冒著熱氣。
寧言疑惑道:“進來坐……你們什麼時候來的?烏掌櫃呢?”
王仁默然不語,吳清的臉色則是極為難看:“正要找你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