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從重量上就可以判斷此劍材質絕非普通精鐵。
沈秋凝握著劍柄將其緩緩抽出,長劍的全貌得以展現在她眼前。
劍身約兩指寬,暗綴百煅工紋,劍鋒寒氣逼人,屈指一彈,竟有龍吟之聲。
雖比不上她原來的佩劍,但也算是難得一見的上品。
“這哪來的?”
“當然是買的了。”
“你哪來那麼多錢?!”
先前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時,沈秋凝大致瞭解到寧言的情況。
除去不動產,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賬房先生。
一個月例銀不過二十兩,買個劍柄都不夠。
寧言得意道:“商行正欲需要重新修繕,我本想賞輿梓行的劉掌櫃一場造化,誰知他見我年少,竟敢漫天要價……”
之後便是什麼資本公積、低值易耗攤銷之類她聽不懂的術語。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侃侃而談,沈秋凝一手撐著下巴,不知為何竟聽得津津有味。
待得他一通胡扯後,沈秋凝面色古怪地總結道:“也就說你向那個劉掌櫃索要了將近八百兩的孝敬?”
“才不是孝敬,是他想吃回扣卻被我發現,良心不安下選擇的自願贈予!”寧言不滿道:“你怎地無故汙人清白!”
沈秋凝一時沒忍住,笑得花枝亂顫。
這劉掌櫃真是不長眼,偏偏惹上這麼一條小狐狸。
笑著笑著,她突然發現寧言正悄咪咪盯著她瞅,心中湧出幾分羞赧,一拍桌子嗔怒道:“不準看!”
寧言慌忙移開目光,賊心不死地小聲BB道:“你以後要是多笑笑就好了。”
沈秋凝輕咬嘴唇,從鼻尖哼出一句:“與你無關。”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那個,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見氣氛有些尷尬,寧言扯開話題道。
“待得養好了傷,我便要立即啟程去京畿道。”提起這些,沈秋凝情緒有些低落:“除了我,或許沒人能替那些犧牲的同伴們沉冤昭雪了。”
寧言微微一愣,對了,她一直蝸居在家,還不知道駱白與吳唐沒死的訊息。
“怎麼了?”
寧言嘴唇微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沒什麼。”
以她現在的情況,還不是時候……
他也沒有問沈秋凝揹負的秘密是什麼。
自己還是……太弱了啊!
屋外,喧囂聲漸漸散去,寧言忽然開口道:“要不,你再教我一門劍法吧。”
“劍法不是靠說的,是要練的。”
“那就你我對練,讓我親自感受一下。”
沈秋凝遲疑片刻,點頭應道:“那,好吧。”
寧言撫掌道:“正好一人一把,你要秋水還是凝霜?”
“什麼秋水凝霜的?!”
這句話讓這美婦一下子激靈起來,眼睛瞪得渾圓。
“劍名啊。”寧言莫名其妙道:“總不能叫青白雙劍吧,那多俗啊。”
“可你為什麼取這兩個名字……”
“你不覺得既貼切又文雅麼?”寧言歪著頭問道:“還是說,你想到什麼別的意思了?”
沈秋凝正欲發作,可轉念一想,那樣豈不是顯得自己心虛?
萬一他真沒往那方面想……
猶豫再三,她強忍住一掌打爆寧言狗頭的衝動,咬牙切齒道:“那我要……凝霜吧!”
“好,秋水歸我了。”
兩個各自持劍來至庭院中心,拉開陣勢。
寧言以前沒學過任何劍法,只能靠影視劇中的印象擺了個自認為靠譜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