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巨浪被這一拳擊潰成漫天飛雨,鄭天工口吐鮮血倒飛而出,一道白色身影衝破雨幕緊隨其後,按著他的腦袋在地上拖行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別白費功夫,我虐菜的時候可穩了。”
耳邊響起澹然的戲謔,鄭天工面色漲得通紅,然而他的喉管卻被對方牢牢扣住,就算想破口大罵都發不出半點聲音。
明明是相同的修為,他用的還是地階武技,竟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寧言並起三根手指,“我倒數三聲,趕緊把陣法撤掉,同意的話眨眨眼。”
他孃的,竟讓他向一個八品武者搖尾乞憐!
鄭天工怒目而視,狠狠啐了一口以示不屑。
“一。”
扣在他喉嚨上的五指慢慢收緊,鄭天工一下子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雙腳拼命亂蹬卻無濟於事。
“二。”
鄭天工似乎聽見自己喉骨碎裂的聲音,四肢逐漸軟了下去。大腦由於缺氧和供血不足,他的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人生的過往經歷如跑馬燈般一一浮現。
“真遺憾呢……那麼,這位鄭爺,再見了。”
噹啷。
一枚黑鐵令從鄭天工手中掉落,寧言鬆開五指,撿起地上的令牌:“這就是陣令?”
“咳、咳咳,嘔……沒錯。”鄭天工乾咳了幾聲,捂住自己的喉嚨艱難地說道。
這次……差點就死了!
鄭天工很清楚,別看這青年現在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真要下狠手的時候,對方絕不會手軟。
他不怕死,但方才閃回的過往經歷激發了他的求生欲,他還有大仇未保,絕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
“還有,把形神化元陣的陣圖畫下來。”寧言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掏出先前設計秋水時剩下的紙張:“不要耍花樣哦,你騙不了我的。”
先前系統給出的提示讓他分外心動,形神化元陣可是連那不著調的狗東西都會高看一眼的陣法,錯過就可惜了。
當然,像他這樣的正人君子對開銀趴沒有半點興趣,純粹是為了研究築基!
鄭天工接過紙張,愣愣道:“沒有筆啊。”
“笨,寫血書會麼?你可是個武者,氣血肯定夠用的。”
“你!”
鄭天工氣得發抖,可形勢比人強,只能憤憤地咬破手指,將憤滿都發洩在紙張上。
趁著鄭天工這頭忙活的時候,寧言拍了拍衣襬,獨自走到寶樹之下。剛才兩人打得天昏地暗,這株寶樹卻毫髮無損,就連枝葉都沒掉下來一片,渾然不受影響。
真要算起來,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見面了。第一次是亂用血服術差點嗝屁,第二次則是使用三世願力時的驚鴻一瞥,第三次就是現在,化身靈體後莫名其妙便被帶到此處。
巧合的是,每次恰恰都是在他即將陷入險境的時候。
這株寶樹到底和他有什麼關係?
寧言沒有從系統那邊得到答桉,他也習慣了系統的謎語人特性,自顧自輕撫著樹幹喃喃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我好了,你呢。”
寧言正沉浸在和寶樹的靈魂共鳴中,鄭天工冷不丁的一嗓子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氛圍都被他喊沒了!
寧言撇撇嘴,走到他身邊拿過圖紙檢查一番,確認無誤後又詢問起控制陣法的要訣。
鄭天工連陣圖都交出去了,索性破罐破摔傾囊相授,只是他還有一事困惑不已,憋了半天終究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怎麼演化陣宮的?”
“演化陣宮?”寧言為之一怔。
鄭天工能看出來對方眼神中的迷惑不似作偽,況且這般大神通也不可能出自一個八品武者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