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的?!
當然以他的境界看來,寧言的進步只能算從螻蟻進化成稍微厲害點的螻蟻,可這點微小量變積少成多也會匯聚成極為驚人的質變。
起碼畢月烏很肯定,第一次見面時的寧言絕不可能如現在這般舉重若輕得操控渾身氣血。
而且自渡口之戰後,寧言給他的感覺就很怪,飄忽不定難以捉摸,很多時候若不是刻意留心他甚至會忽略掉寧言的存在。
真邪門。
另一頭寧言還在大口啃著熊掌,誰都沒有察覺到他眸中閃過的猩紅光芒,“你這叫什麼問題!天道酬勤,我寧某人能有今日成就,全靠我自身的不懈努力!”
吳清都快聽不下去了,當面啐了一口:“我呸,那你倒是說說你哪裡靠自己了。”
寧言張嘴正欲反駁,然而他入道的功法是沉秋凝傳的,慣用的劍道殺招是姜蟬衣給的,秋水是竺妙兒幫忙重鍛的,就連他穿的內褲都是用柴茹茹的錢買得,細細算來,從頭到腳一身裝備基本全靠女人。
主打的就是一個吃軟飯,不忘初心,貫徹始終。
可惡,雖然很不爽,但他們說的好有道理,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你……你等著!”
寧言很沒氣勢得拋下狠話,雙手身上摸索了一陣,忽然眼前一亮,掏出十方水君令驕傲道:“這個,我和我兄弟一起冒險得到的。”
下一刻,斜對桌竟詭異的安靜下來,桌邊圍坐著的四五個漢子停下交談,直勾勾盯著寧言手中的水君令,傳出粗重的呼吸聲。
王仁和吳清俱是老江湖了,相視一眼,默默停下快子。
怕是要壞事。
吳清看寧言仍未有所覺察,傳音入密提醒道:“寧言快把那牌子收起來,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別仗著有些修為就肆意妄為,要知道財不露……你他孃的在幹嘛?!”
在他驚駭的目光中,寧言已經端著酒壺走上前去,很自來的熟和那幫人勾肩搭背,傻呵呵道:“老哥哥,這牌子你認識?”
被他摟著的漢子童孔一縮,也是沒料到這傻逼竟主動送上門來,眼中滿是貪婪之意。可一想到與他同行的三人,特別是那個帶著面具的神秘人,頓時清醒了不少,忙低著頭道:“不認識不認識。”
寧言嘆了口氣,又摟上另一人肩膀,笑道:“你認識麼?”
“哎幼幼,我們都是些泥腿子,哪見過這玩意!”
“誒誒,你呢?”
“阿巴,阿巴阿巴。”
……
寧言問了一圈都沒得到答桉,垂頭喪氣道:“全不認識啊?唉,還以為什麼寶貝呢。”
他失望得回到自己桌上,看到王仁和吳清震驚得望著他,小聲滴咕道:“幹嘛啊,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問問怎麼了……”
吳清兩眼一閉表情麻木,王仁深吸一口氣無力說話。
寧言見無人理他,自討沒趣,憤憤地提前離桌向樓上走去:“店家,給我開間上房,要獨間!”
……
是夜。
藉著風雨的遮掩,數道黑影在屋簷間一閃而過,看似身形魁梧笨重動作卻極為輕靈,彷彿和雨幕融為一體。
酒肆不比邸舍,上房也就那麼幾間,他們很快便摸到了目標窗外。
“要不去盤盤道?”
“念短吧,先踩火點。”
眼看爭論不下,為首的高個漢子一揮手道:“直接對盤,併肩子上!”
一聲令下,幾人同時衝進窗戶,分工極為明確,各自佔據有利方位,各色真氣勐然爆發隱隱連成合陣之勢!
只是他們很快便發現這純粹是浪費時間。
床上那後生睡得比豬還死。
高個漢子收起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