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鬥的興致,把他隨手扔到一邊便轉身走向神壇。
“站……站住!”
寧言腳步頓了頓,意有所指道:“鏡通住持,折壽的法子可不能多用。”
在他身後,鏡通強支著胳膊,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才搖搖晃晃站起身,死死盯著寧言的背影。
對方明明都沒有回頭看他,卻能一語道破他使用的秘法。還有先前的戰鬥也是,他好歹是四品巔峰的高手,哪怕現在實力因為種種緣由遠達不到巔峰,但總比一般五品要強吧?
結果竟處處落於下風,一直被牽著鼻子走,打了半天,他甚至連這小子的底牌都沒逼出來。
這就是寂照境麼……
想到這裡,鏡通咬了咬牙,眼神愈發決絕。
煉體關都如此難對付,有朝一日若是被他突破到上三品,世間誰還能製得住這廝?
為了天下蒼生,說什麼也要將他滅殺於此地!
“哈!!!”
鏡通的僧袍瞬間鼓盪起來,身體被一股無形之力慢慢托起。
在他身下,淡金色的真氣迅速匯聚成一座雙層佛座,上層是九品蓮臺,下層是雙瓣須彌座,四周綴有大小形態各異的佛陀,氣勢沖天而起。
法相·多羅寶萬佛臺!
寧言眼眸微抬,鏡通的修為本就離上三品相去不遠,再加上他此時拼上了性命,那萬佛臺浸染的佛光竟能影響到周遭環境,已經有了半步道場的威能。
這不是他現在能應付的對手。
寧言心念急轉,餘光瞥向血泊中昏迷不醒的亦憐真班,身負黃金血、還沒有反抗的餘力,無異於是最可口的補給品。
他下意識便對著亦憐真班張開五指,可就在即將催動血服術之際,他眉宇間驀地閃過一絲掙扎,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將心中的這股衝動剋制了下去。
有器靈在手,未必要透過這個法子……
他腦海中再生一計,對鏡通挑釁似得勾了勾手指,運轉身法直衝神壇。
鏡通哪肯放過他,大喝道:“休走!”
萬佛臺金光大盛,氤氳之氣凝成一尊數丈高的怒目金剛,雙臂各持法器,在後頭一路緊追不捨。
憑藉心意縱橫經的速度優勢,寧言一馬當先鑽入神壇,鏡通追至神壇前卻被一道驟然升起的結界攔了下來。
轟!
怒目金剛一拳砸在結界上,結界卻只是泛起淡淡漣漪。
鏡通皺眉打量著寧言,是那身金縷衣麼……因為穿著主祭的衣服,所以才能在神壇內出入無阻?
寧言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鏡通,兩人隔著一層結界遙遙對立。
“看來是在下棋高一著。”
“哼!未必!”
鏡通張口吐出雨師令,有雨師令的本體在手,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破開結界!
“說起來,這樣的牌子我也有呢。”
寧言輕笑道,手上憑空多了兩塊令牌。
一塊鏡通也認識,是沾有亦憐真班心頭血的龍紋琉璃牌,另一塊他則有些陌生,看起來似乎與他的雨師令差不多,只是上頭文字有所差異。
“要不我和你換換?”
“好,你出來。”
“住持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寧言又道:“住持,你知道這是何處麼?”
鏡通無心和他閒聊,全神貫注地操控雨師令攻破結界。
寧言的雙眼中陡然亮起兩團金色神火,他轉身環顧起神壇內壁上的壁畫,自問自答道:“這是神祭之所。”
“據傳上古時期仙佛現世,神道鼎盛,為了討好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以換得風調雨順,祭祀在那時可是頭等大事。”
“不過祭祀神明並非一件簡單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