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他們拉著一車的花卉進城,為明天店鋪開張做準備。
正月初八,集芳齋開門大吉,水仙花得好,十幾盆一個上午就完了。許光遠看著空出來的木架,懊惱地道:“早知道水仙這麼好,就該讓三妹多種十幾二十盆了。”
“貨多不值錢。”許順成提壺倒了杯溫熱的茶水,猛喝了幾大口解渴,“光遠,你三妹眼看著就要出嫁了,馥園和家裡的花草,以後就要由你和秀雲打理了,有什麼不懂的,趕緊多問問你三妹。別等你三妹一嫁出去,店裡的花,不上,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我知道,我會多問三妹的。”許光遠忙道。
許光遠從城裡回去後,事無鉅細地問許俏君種花的事,這天他又找到許俏君,“三妹,為什麼有的花,可以種在地上,到冬天也不用移進棚子裡呢?有的花為什麼只能種在盆子裡,到冬天還要放在暖房裡呢?”
許俏君擱下手中的毛筆,道:“種在地上的那些花,是耐寒性的花卉,它們是可以露天過冬的。種在盆子裡,到冬天移到暖房裡的花,是不耐寒的花卉。”
“那些耐寒性的花,到了夏天它們會不會被太陽給曬死呢?”許光遠問道。
“光照是花卉植物生長發育的能量來源,沒有太陽,花卉的生長發育就會受到嚴重影響,但是太強烈的光照,就會把花給曬死,所以種花不但要防寒,也要防熱。”許俏君道。
“難怪一到夏天,你就往棚子上面搭草墊子,遮攔陽光。”許光遠想起來了。
“種花既要防寒又要防熱,既要防旱又要防澇。”許俏君笑道。
“說到旱澇,這花到底澆多少水比較合適?澆水少了,花就枯死了,澆多了,根又爛掉了。”許光遠問道。
許俏君想了想,措詞道:“澆水的原則就是,不幹不澆,幹後應澆;澆則燒透,間幹間溼。”
許光遠茫然地看著她,“三妹,我沒聽懂。”
“三哥,你這樣問呢,是記不住的,其實種花不難,這幾本書上你可以看看。”許俏君把《農桑衣食輯要》、《勤農要事》、《野花博錄》等書,給了許光遠,《顧氏蘭譜》因涉及到顧家,在沒問過顧晞知之前,她不好擅自將書交給許光遠。
“我會好好的看。”許光遠高高興興地拿著那幾本書,回家認真研讀去了。
正月初十,孫家牽涉到的鹽務案,塵埃落定。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朝中不少官員為了這利落馬,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罷官的罷官,貶職的貶職。
李雩澤在這場官司中,獲得政績,再次升官,年紀輕輕,已經是翰林院從五品的侍讀學士。李雩澤寫了兩封信,一封送回三家村,一封送去了鶴州顧家。信到達鶴州時,收信人顧晞知已於三日前啟程前往泉陵城,送信的人只得跟在後面一路追趕。
二月十六,雨過天晴,許俏君在馥園裡清理被雨水打壞的花木,忽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至近。
這裡並沒有道路通往別處,怎麼會有馬經過這裡?是來買花的嗎?
許俏君站起來,一匹馬朝這邊跑來,那是一匹體格魁偉的黑馬,頭勁高昂,體形俊美,四肢強健。許俏君不懂相馬,只是覺得這馬高大又好看。不過這馬再漂亮也比不過騎馬的男人,他穿著玄色錦緞窄袖長袍,容貌俊美精緻,氣質清冷高雅。
許俏君明眸流轉,笑意盈盈,陌上誰家少年郎,鮮衣怒馬?
“俏兒。”顧晞知揚聲喊道。
許俏君笑彎了眉眼,這鮮衣怒馬的俊郎不是別家的,是她家的喲。
顧晞知在竹籬外,勒停了馬,翻身下了馬,大步走了過去,站在了許俏君的面前,“俏兒,我來了。”
許俏君仰面看著他,嬌嬌笑道:“早知你今日會來,我昨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