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最好的解決方式自然是——向老三求情,讓老三直接放了這些人。 畢竟外祖父家遭難,他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但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可就等於被老三給嚇唬住了。
老三抓了這些人來,紅口白牙的說這些人在路上暗殺了他,可有證據?這些人越是供出鎮國公府來,就越反而有栽贓的嫌疑。所以……其實讓這些人去官府,也未必能定了鎮國公府的罪。而且只有送到官府去,才能摘清自己的干係。
若是他說情,讓老三放了此人,在老二面前,可就等於承認了他和這事脫不了干係,且一心護著鎮國公府。這事若是由老二這個局外人傳到父皇耳中,或是由其他什麼途徑傳到父皇耳中、由二哥作證,他的路也就算走完了。
老三這是用好聽的話給他下套兒呢,他豈能鑽進去?
因而在沉默了半晌之後,連多問了一句都不曾,就對宸王道:“既然老三你說,這些人是在路上欲害你性命的,那可是罪大惡極。就是三弟你嫌麻煩不願意追究本宮都是不能放過他們的,必要查出那指使之人來才行!”
“二弟,三弟,本宮瞧著,咱們的酒也吃的差不多了。如此也就別耽擱了,本宮和兩位弟弟一起,親自把這些膽大包天的匪徒送到官府去,讓蔡卿好好審一審,如何?”
太子問了“如何”,卻已經直接表態起身。
宸王十足好弟弟一般,聽話道:“弟弟聽大哥的,單憑大哥做主。”
太子點點頭,仍舊是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闊步而出。
屋內安靜得可以,翎王隨著太子而出,容菀汐和宸王緊隨其後。隨即,屋裡的其他人也跟了上來。
他們一行人押著那五個手腕上拴著鐵鏈子的江湖匪徒在夜晚的集市中走著,是極其顯眼的。
夏夜裡的淮安城很熱鬧,未到戌時,集市上打著燈籠擺夜市的小販兒和大開著店門的商家、飯後出來閒逛的行人們,將這條繁華的十里長街,弄成了如白晝無異的模樣。
人群中,有四個普通百姓打扮的中年男子,隨著人群跟著他們,看起來像是要去府衙裡看熱鬧似的。
太子一路無話,心情兒是很沉重的。並非是因為這一番審訊可能給他帶來的麻煩,而是……他真的相信這事是外祖家做的。
老三雖說詭計多端,但也十足謹慎。故意製造這種事情來壞他的名聲,雖說也是一個坑他的絕佳辦法,但真事都未見得會做到十分周全的後續佈局,又何況是假的?
老三此行,主要是為了監督他治理三淮河道,想要抓他的把柄,直接從河道之事上入手不就得了?何必自己做出這樣橫生枝節的事情來?搞不好是會弄巧成拙的。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老三並不是自大的人,他不會自己給自己去找這個閃失的機會。於老三而言,此行還是穩穩妥妥的,對他更有利。
但如果這事兒真的發生了,老三也不可能好脾氣地幫他、幫鎮國公府掩蓋住。畢竟老三不是菩薩心腸,而且也沒有那麼膽小怕事。
其實就算沒有這一番考慮,這事在老三剛說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相信了。完全是下意識的相信。
外祖父行事,從來都是心狠手辣。母后就是因為繼承了外祖父的這一性格,才會把後宮治理得經井井有條。
而且“防患於未然”,一直都是母后治理後宮秉承的準則,也是外祖家的行事風格。
這次外祖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出發點,就是“防患於未然”。等老三的羽翼豐滿了、勢力做大了,他們再想用這樣簡單的方法害死老三,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且不說事情能不能成就說事成之後的逃脫,就是一個很不好辦的大問題。
但現在行事卻是不同。局勢未明,父皇那裡,一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