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已至申時,一行人便準備出發了。
但是在臨行前,一定是要勸說石家祖孫二人與他們一路同行的。
大家商議了要將石家祖孫二人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落腳之後,小屁孩兒薛子逍就低聲鄭重道:“小師弟……我覺得咱們這些人中,就屬你最會說話了。不然你去勸勸老伯吧?”
“也好”,容菀汐也不推辭,但對此事,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不過如果我勸說不成,還是要請大家一起來勸。”
“小師弟,我相信你!”小屁孩兒鬼鬼祟祟地豎起了大拇指,像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一刻鐘後……
容菀汐帶著老伯和石家少女回到了桌邊。
大家看容菀汐使過來的眼神兒,就知道她失敗了。
“幾位少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這間小酒館兒啊,是我們石家祖傳的產業。我們石家的祖祖輩輩,在此生、在此死……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孫女兒也是我們石家的後人,她守在這裡,也是應該的。”老翁道。
容菀汐能理解他們這一番堅守的意義,所以在向石家祖孫擺明了利害之後,見石家祖孫仍舊如此態度堅決,也便不再勸說下去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做出選擇的權利,哪怕他們所選擇的,是刀山火海,只要他們心甘情願,這選擇就該被尊重。
在坐眾人聽老伯如此說,自然是少不了要勸說一番的。可是費盡了口舌,點明瞭利害,老伯和孫女兒都是態度堅決。都說就算死,也要死在石家酒館兒裡。
但祖孫倆的態度顯然也是很樂觀的。老伯笑道:“其實我們村子的壯勞力很多的,如果真的有什麼事兒,他們是一定會幫忙。今天上午啊,要不是那些歹徒擋住了我們往村子裡跑的路,我們跑去找鄉親們,鄉親們一人一鋤頭,就把他們給打暈了!”
“恩人們放心,等恩人們離開,我們就去鄉親們家裡去躲著。躲上三五日再出來,他們就不會再來了。”
“那麼老伯何不隨我們去他處躲上三五日呢?”月痕道,“剛好還能隨我們遊歷一番。”
老伯卻道:“那些歹徒們如果真的賊心不死,又回來找我們,看到我們不在這酒館兒中,一怒之下燒了我們這酒館兒可怎麼辦?走遠了我不放心,一定要守在這附近才行啊。”
眾人已經勸說了半晌,但仍舊一點兒起色也沒有。覺得再勸說下去,也依舊不會有什麼起色的。因而只好同意了老伯的意思,由著他們留在這裡了。
就在眾人正囑咐著老伯要注意的事情之時,容菀汐看到,唐少正悄悄地往桌子上的大湯碗後面放銀子,青衣和月痕在給他作掩護。
他是知道若直接給老伯,老伯是絕對不會要的。但他們一行人吃了人家的好酒好菜,豈又不付銀子的道理?老伯和孫女兒雖說過的不算清苦,卻也絕對不富裕。
這兄妹三人如此樂善好施、俠義為懷,容菀汐心裡是很敬重的。
既然這兄妹三人已經給老伯留下了好幾錠銀子,容菀汐也就沒有再給老伯留銀子。而是在臨行前,將宸王讓蒹葭交給自己的*給了石家少女。如果那些人真的回來了,有這藥在手,怎樣也是聊勝於無的。
一行人滿是不放心地對石家祖孫囑咐再三,石家祖孫也很捨不得他們,送他們走出了好遠。
“老伯,回去吧,等我們辦完了事兒,會回來看你們的。”容菀汐道。
這並不是敷衍的話,而是她真的不放心。想著和宸王會合後,一定要讓他派人來瞧瞧。就算不是她自己親自過來,但讓來人帶個好兒也是可行的。
石家祖孫停住了腳步,說了道別的話,但直到他們牽著馬進了小樹林,回頭看時,祖孫二人仍舊站在路邊看著他們呢……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