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稀奇的感覺。既然每年都是如此,那麼冰湖紅蓮就是這樣兒的。既然其本身如此,有什麼可稀奇的?容菀汐拿過了蟒兄盤著的紅蓮,向蟒兄一招手兒,往前山紫雲殿走去。
紫雲殿裡,君紫夜已經在準備著要帶到風國邊關去的一些藥。知道容菀汐著急,打算連夜出發,趕上一日一夜的路,到了明晚再找個地方休息。不然若是明早出發,以容菀汐的性子,一定要到後日晚上才能勉強休息一下,那樣可是多奔波了一日。她這小身板兒,如何能熬得住?
“君大哥……拿來紅蓮了。”紫雲殿的門兒開著,容菀汐拿著紅蓮進了屋。沒有什麼格外激動的情緒,就好像君紫夜只是讓她去藥房裡拿一塊兒黃芪似的。
“放這裡吧”,君紫夜開啟大藥箱中間的一個小抽屜,讓容菀汐放進去,“還有幾味藥就收拾好了,你快些回房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出發。”
君紫夜這麼著急的安排著,弄得容菀汐有些奇怪。心想這冰人兒居然也會有這麼熱心腸兒的時候?還以為他就算能跟著,也是冷著一張臉,要她催促著才能走,不會很積極呢。
幫忙的都這麼積極,容菀汐怎麼能怠慢著?反正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就是為了路上方便,要把洗乾淨的那身男子衣裳換上,梳了個男子的束髮。
兩人從紫雲山出發之時,已是月至中天。君紫夜輕功很好,但帶著容菀汐這麼個不會輕功的,也只能屈就著,跟著她的速度騎馬走。
紫雲蟒非要跟著,在容菀汐和君紫夜翻身上馬之時,這傢伙用它那長長的蛇身死死地纏著他們兩人的馬腿兒,不讓他們走。沒辦法,容菀汐只好回去找了個大麻袋子,讓紫雲蟒鑽進去,只把頭露出來。把袋子扔到了君紫夜的馬上,讓君紫夜帶著他弟弟。
蟒兄的身子委委屈屈地窩在袋子裡,卻是絲毫不影響它的興奮。一路上那小腦袋四下看著,好像剛出生的嬰孩似的。
容菀汐看它那一副興奮的樣子,真不知道明天到了集市上可怎麼辦。將它裝在袋子裡,為的就是不讓它嚇著人。可是它這麼不知疲倦地露著腦袋,還是起不到隱蔽的效果。
還沒到鎮上呢,容菀汐就已經能想到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了。這一路上,少不了要被人當猴兒看了。
雖是被蟒兄的樣子逗得好笑,有些胡思亂想,但疾馳的速度卻是不減。她早一日到邊疆,翎哥哥就多一絲活的希望。
下玄月掛在頭頂,天地明亮。然而策馬飛奔之中,夜風卻有些冷……
但願邊疆之月如此月,邊疆之風卻不似此風。
她只願,他能過得安穩些、再安穩些,舒心些、再舒心些。日子裡沒有煩惱,天地也不會給他任何摧殘。就這般歲月靜好、日子和樂美滿地過完此生。
當然,這一切都基於,他必須活著。
一路飛奔,漸漸啟明星亮起。容菀汐卻絲毫不覺得累,仍舊只知前方的路。
有些可悲的是,她清楚的知道,她奔赴的只是恩情。
原本,是不該如此的。
她忽然覺得,即便此時如此奔波,她卻也依舊欠著他的;即便她真的能請君紫夜將他救活,她也依舊還不清。
其實她自己,最是無情。
因著心裡有些瞧不起自己,所以對宸王的感情,有那麼一瞬間,便不似先前那般堅定。甚至於,動搖到她想要放棄。
但卻也只是一瞬間而已。緊接著,容菀汐便不願讓自己去細想。只顧著腳下的路。不管最終結果如何,至少她曾為了他的性命,風雨兼程過。
天亮了,一輪白日升起,恰似昔日邊疆中的某一個清晨……
……
京都城裡,在昭德院裡晨起後的宸王,看著空蕩蕩的床榻,心裡忽的也空蕩蕩的。由著雲裳服侍著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