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感的、讓她不得不費心思去應對的,不是這府裡先於她進來的、哪一個受寵的侍妾,而是那個引得一切緣起之人——秦穎月。
如果不是因為秦穎月之故,即便庸王當時再怎麼逼迫,她也不可能嫁給宸王。因為沒有人給她開出這條路來,她沒有這個選擇。可正因為秦穎月的存在、正因為宸王對秦穎月的愛而不得,這條路,擺在了她面前。也因為秦穎月的存在,讓當時的她覺得,這條路很安全。所以她走了上來……
走上這條路後,才發現,這條路上的風景,早就和她站在入口出之時,大為不同。這條路,根本就不是她最初所認為的那一條靜無波的路。
不可否認的是,這條路上,也多出了許多驚喜。
正是因為這些驚喜,當這條路的主人想要把她驅逐出去的時候,她才不願意離開……為了能賴著不走,她已經做好了拼盡全力的準備。
……
宸王下了早朝,便直奔秦穎月的院子而去。走到昭德院門口兒的時候,看門窗大敞實開的,還不忘回身問卓酒道:“這大熱的天兒,也不知道月兒屋子的冰塊兒夠不夠,你可盯著了?”
“回殿下,盯著呢。冰庫那邊一早兒便送去了,足足的,絕對錯不了。”卓酒道。
“那就好!不然這大熱的天兒,把月兒給熱著了,本王可多心疼呢!”
“嘭!”剛走過昭德院的院門兒,便聽到身後昭德院裡,房門“嘭”的一聲兒,重重關上了。
宸王忙停住了腳步,回身低聲問卓酒:“可看到是誰關的?”
“啊?”卓酒迷迷糊糊地撓撓頭,“沒啊,奴才一直低頭走路呢。”
“廢物!”宸王氣悶的打了下卓酒的頭。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關的,是容菀汐,還是初夏和知秋?
“哎……”宸王搖了搖頭,心想,自己這犯賤犯得,可真到一定境界了!關心是誰關的幹嘛?難道是容菀汐關的,就能說明什麼了?或許她只是看出了他的幼稚,不願意和他一般見識罷了……
“主子,殿下往這邊來了。”蹲在院子裡給秦穎月洗衣裳的小桃,一路輕聲小跑回了屋,低聲道。
秦穎月點點頭,道:“你若實在洗不動,便送到浣衣房去吧!看到你做這些粗活兒,我心裡也不好受。”
“主子快別這麼說”,小桃忙道:“不過是幾件衣裳而已,奴婢能洗得動!本來娘娘都已經是那樣的態度了,如果咱們這邊再不謹慎著,可是要惹出大麻煩來呢。奴婢不願意讓主子為難。”
秦穎月躺在寢房裡放在床邊不遠處的搖椅上,小桃站在正廳房門口兒,她們說話,自然聲音大了些。秦穎月嘆道:“是啊……今兒看王妃的意思,明擺著是不待見我呢。都是在皇家裡摸爬滾打的兒媳婦兒,對彼此的性子都再清楚不過。她雖沒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但就那一張冷臉,便已經表露出不悅來了……”
“能讓容菀汐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冷下臉色來對待……可見我啊,是被人厭煩到極致了。”
“奴婢真替主子覺得委屈”,小桃道,“明明是殿下非要將主子接回來的,又不是主子緊趕著巴結上來的,她和主子計較個什麼勁兒呢?先前主子做太子妃的時候,宸王妃還不得規規矩矩地向主子問安?今兒主子這般屈尊去向她問安,她竟然敢給主子擺臉色看!若奴婢啊,主子還是和殿下說一說,好讓殿下為主子做主!”
“胡鬧!”秦穎月高聲斥道,“我都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給殿下添麻煩!你怎麼總記不清楚?我今兒為什麼要去給她請安?還不是想著和她相處得好些,別讓殿下這邊兒為難?你倒好,還嚷嚷著讓我去找殿下?難道殿下沒有別的事情要忙,整日圍著我轉不成?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