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只能道:“這事的確不是兒臣所為,但至於到底是誰在加害兒臣,又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法子,兒臣卻猜不到。”
庸王想要再說些什麼直接點明瞭是他賊喊捉賊,可卻又覺得,不能做得太明顯了,不然反而會把矛頭引到自己身上來。因而在聽了靖王這話之後,便也沉默著,隨宸王和豫王一起,不發表任何看法兒。
一時,承天閣內,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
半晌,皇上的目光落在豫王的身上,道:“老五,你說。”
豫王愣了下,道:“這……兒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在回來的時候,兒臣才知道父皇受傷了。”
“你不要給朕裝糊塗”,皇上的聲音沉了下來,“你就說說,是否是有人加害靖王。”
“是……”豫王只能應了一聲兒。
對皇上沉聲以對的態度,豫王沒心思去細想,反正父皇對他,向來沒什麼好脾氣。父皇之所以會問他,是因為覺得他是事外之人,只有他的話才是中立的。
可他的中立,是因為他向來不管事。一旦攙和到一些事情中來,不是孰是、就是孰非,他的回答,不可能中立得了。要麼就是幫著靖王和宸王,要麼就是幫著庸王,兩邊總要站一邊兒。
父皇以為,他向來不摻合朝政、不在乎父子之情、兄弟之情,所以看事情自然以理兒來看。但實際上,到底真相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說出的話,會否給自己招惹來禍端、會否使得自己現有的生活受到影響。其實在父皇問他就這件事的看法之時,就已經在逼著他選擇陣營了,只是父皇自己並未意識到。
到底選擇三哥和四哥,還是選擇大哥,這是他在開口之前,必須決定好的事兒。
如今大哥除了這個“嫡出長子”的身份之外,什麼也沒有。沒有可以仰仗的母親、沒有在朝野中舉足輕重的地位、沒有父皇的疼愛……當然,他們所有的皇子,都沒有父皇的疼愛。除了這些“沒有”之外,大哥“有”的,更讓人頭疼。
對大哥而言,周家的勢力非但不是仰仗,反而是拖累。他是周皇后的兒子,這拖累是流淌在他血脈裡的,逃脫不得。
可三哥呢?後宮裡,有受寵的母妃幫他說話、還有與沈家有莫大關聯的太后為他撐腰、有靖王的幫扶、親王之尊,或許還有父皇不曾給別人的、那一點點信任。三哥的劣勢,就只是他和秦穎月那些糾纏不休的事兒和他的庶出之身份。可自打三哥少年以來,他的風流,就是人盡皆知的。
大家對三哥的風流習以為常,以至於與秦穎月的事兒,放在別人那裡是天大的過錯,可放在他這裡,不過就落得一句“貪玩兒”罷了。至於那庶出的身份……如果皇后薨逝,繼任的皇后,一定是皇貴妃,那麼三哥這庶出的身份,其不就成了嫡出的?皇后得了肺癆,這病可不好治,薨逝不過是早晚的事兒罷了。
在心裡迅速一番衡量,豫王便開口道:“兒臣以為,這事兒實在不好下定論。明面兒上看來,是有人故意陷害四哥,而且手段還相當低劣,這是第一層可能;第二層可能卻是,這事兒就是四哥做的。四哥正是透過讓人誤以為有人陷害他,以此來逃過罪責。第三層意思卻是,還是有人陷害四哥……”
“因為父皇英明,看到表面的意思,定然會想到這第二層意思。若有人著意指點,父皇自然會認為,這事兒就是四哥做的。這才是陷害人最精妙的法子,最高的手段。”
皇上靜靜聽完,笑道:“老五你這番思甚好啊……但可還有第四層意思?”
這話聽著是讚許,但卻誰皮笑肉不笑。
“是啊”,庸王也笑道,“若是以老五你的意思推下去,豈不是這事兒追根究底,還是老四做的?因為父皇英明,豈會想到第二層用意便止了呢?一定會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