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蔡妃一起出了坤寧宮,容菀汐的腳步並未停下,邊走在永巷裡,便問道:“蔡妃嫂嫂可有什麼話兒說?但講無妨。”
看出了蔡妃對她的敵意,容菀汐卻仍舊和悅。
“娘娘……”蔡妙容停住了腳步,叫住了容菀汐。
容菀汐回身,只見蔡妙容回頭看向身後的坤寧宮,道:“這裡才日後便是娘娘的地方。”
容菀汐笑笑,見四周除了她和蔡妃之外再無旁人,便坦然笑道:“如果不出很麼亂子,應是如此。”
蔡妙容回身,看向容菀汐:“如娘娘這般金玉之身,自然是要在這高高宮牆裡被人供著的,一點兒風霜也沾染不得,更別說是飽受戰亂之苦了。邊疆之地,並不適合娘娘……”
“我不日便要向太后請辭,去邊疆照顧我的夫君。過往之事,既然太子殿下都不在乎,我又何曾寬宥不得?只是皇家無情,我與娘娘畢竟相識一場,不免要提醒娘娘一句,凡事可以可二不可再三,太子殿下的容忍,想必過不了下一回。娘娘自身性命是小……”
蔡妙容回身,看向坤寧宮的宮門,嘆道:“滿族的性命是大啊……這坤寧宮,可是個不吉利的地方呢,娘娘務必珍重。”
蔡妙容向容菀汐施了一禮,恭恭敬敬道:“將此離別之時,妾身只願娘娘和殿下夫妻恩愛,彼此再無辜負和欺瞞。”
容菀汐靜靜看著她,半晌,緩緩笑道:“我向來以為嫂嫂是個聰明人,原來卻也不過如是……走吧,等下宮裡熱鬧起來,怕是會亂了你我的去路。”
容菀汐說的不是客套話,而是她原本真的以為蔡妃是個明白人,可沒想到,蔡妃竟然會聽信那些市井之言,真的認為她和翎王在邊疆發生了什麼。是非曲直,自己知道便罷,沒必要和她解釋什麼。
蔡妃看出了容菀汐有些不悅。當然,她早也沒想著要討容菀汐的好,也沒想著要和她和平相處。她也知道,這些警告對容菀汐而言是沒什麼大用處的。但若不說,容菀汐豈不要以為她心裡那些髒勾當沒人知道了?這些話,說出來總是有聊勝於無。
她要讓容菀汐知道,她可以名正言順的去邊疆陪她的夫君,可是容菀汐卻不行。她要讓容菀汐知道,這輩子,她就只能做一隻被困在牢籠裡的鳥兒。
容菀汐不願意和愚蠢之人多做交談,因而只是在前頭兒快步往宮門外走。蔡妙容看著,還以為容菀汐是聽了她的話而心內不舒服了,心裡更覺得痛快了些。
自打嫁入翎王府以來,她守活寡、即便生了女兒也不能扶正,都是因為容菀汐。在翎王府裡日復一日的孤獨煎熬,使得她對容菀汐的恨,早已經不知不覺積累得很深很深。原本還好,還能控制得住,可容菀汐竟然當她不存在一般,藉著她求藥的勢頭兒,賴在邊疆就不回來了。這不是明顯把人當傻子玩兒麼?欺負她不懂得吭聲、欺負她沒本事反擊?
可是,只要她想反擊,不過是一件事兒、幾句話的功夫罷了。如今孩子已經過了百天,她帶著女兒去邊疆,與殿下一家三口團聚,這就是給容菀汐最好的反擊。
容菀汐這輩子,是註定逃不開這深深的宮城了。甚至於,會落得和慎妃一樣的下場。
女人哪,一旦踏進了未央宮,也就賠盡了這一生。
……
新太子府,後宅邊兒上的一個無名的小院落。
“主子,娘娘帶著霍美人回府了。奴婢遠遠瞧著,見那霍美人拉著娘娘有說有笑的,好不親熱。好像這一晚上熬得沒怎麼著似的。”送飯的奴婢退下之後,冬雪關上了房門兒,低聲道。
“聽說這次平定庸王之亂,霍家立了大功……你以為殿下是真的喜歡她麼?怕只是利用她這江湖女子的出身呢。這女人,江湖草莽,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倒是有一件事兒……昨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