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他不能耽誤她。
在三哥登基之後,皇祖母真的會放權嗎?還是會繼續握著手中現有的權柄,控制著三哥?現在,他真的說不準了。
許是因為初夏的事情,讓他真的對皇祖母有了些許反感。此時皇祖母在他的心中,慈愛更少了些,狠辣險詐則更多了些。惟願最後,她真的能以慈愛之心,放三哥去施展吧。他真的不願意再看到皇家內親人相鬥相殺的局面了。
……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京都城裡的大喪,很快就過了七天。七天過後,京都城內恢復宴飲如舊,庸王府內素色皆除。就連那“庸王府”的三個字的鍍金匾額都被摘掉了。
庸王府裡死了一個最受寵的侍妾,聽說是自縊而死,怕是想念庸王過度,隨著庸王去了。但宸王說庸王墓室已封,這侍妾便不宜送進去,只讓人找了一個風水好的地方葬了便罷——這侍妾是琳琅。其餘的王府侍妾、奴僕們,皆放出去自謀生路,這可算是一個極其寬和的處置,不免引得庸王府眾人感激涕零。尤其是那些原本理應殉葬的侍妾,更是將宸王讚頌成活菩薩一般。
可是容菀汐知道,宸王之所以沒有讓她們陪葬,並不是在這時候起了好生之德,而只是覺得,不應該讓這些對庸王並沒有什麼感情的女人,去壞了庸王墓室裡的風水。在宸王心裡,死後,有一個真心愛自己的女人相伴,便是足夠。他覺得他大哥心底裡,也定是如此。
卻不知,庸王這一生,可悲就可悲在,他不懂得什麼是真心、什麼是愛。以至於到最後,他死了,他的正妻,卻在她弟弟的後宅裡,死心塌地地做一個沒名沒分的侍妾。
偌大的庸王府,一日之間變成了一處無主的荒宅。即便是路上的行人瞧見了,都不免覺得心內淒涼。
容菀汐是不知不覺便走到庸王府門前的,並沒有什麼刻意的。
看著緊閉的硃紅色大門,恍似又回到了一切剛開始之時。那時的庸王還是太子,她為了救父親,不得已不放下尊嚴來求太子,可是每每吃到的,只是閉門羹。
就在那唯一沒吃到閉門羹的那次,她遇見了他。
就是站在這門口兒,他說,“誰家的女孩兒,生得這樣好看?”
此時他們初初相遇的地方已是荒涼,看著不免有些感傷。
“走吧……”容菀汐叫上了初夏。
初夏這幾日不樂呵,因為靖王自那天興沖沖地離去之後,便再沒來過。今兒原本他們是要去將軍府和父親說認義小姐之事的,但走到半路,初夏再三糾結之後,死活不去,說還是再等等看。怕是自己心底裡,已經料到出了變故了。
昨兒晚上容菀汐也問了宸王,可是宸王也不清楚靖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只說,“老四已經稱病幾日不朝了,我去看他,見他在家裡喝得爛醉。問他什麼他也不說,只是讓家丁把我往出趕,連著兩日都是如此了。”
聽了宸王這話,容菀汐便料到事情不妙。可是太后那邊,卻也的確沒有再讓靖王娶妻的動靜。未免幫倒忙、把事情弄亂了,容菀汐便不敢直接去找太后打探,只能再等等看。
宸王這幾日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每天只是到昭德院匆匆坐一會兒,便往問柳齋去,晚上就直接睡在那兒了。聽靳嬤嬤說,宸王每天都熬得好晚,有一次更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容菀汐心疼,卻也不敢去打擾他,怕他心煩,也不敢多問,便只能由著他自己這麼熬著。想來新政將開,一切都在準備之中,需要修修改改、細細謀算的地方多著呢。
秦穎月這兩日也消停,只是給宸王送了一次點心,還沒進問柳齋去。聽靳嬤嬤說,她根本沒有求見宸王的意思,只是把點心遞給了雲裳,讓雲裳幫忙送進去了。然後便再沒來過。
她也是個懂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