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但卻也只是稍有著急之色而已,並未有什麼驚恐慌亂之感。
容菀汐道:“勞煩嬤嬤吩咐到後宅每一院兒,讓她們切莫聽信那些假御林軍的誣陷之言,殿下不會做弒父謀反的事兒,是庸王誣陷殿下……”
“直接告訴她們,此時是最後關頭,願與殿下生死與共者,必有後福;心不定者,大可出逃。只是從出了王府那一刻起,便不是我宸王府的人,若被假兵亂刀砍死,亂葬崗棄之……”
“選擇留下之人,王府內,上至主子夫人、下至伙房丫頭,從此時起,至殿下歸來之時,亂說亂議論者,割舌。若不幸亂軍攻入,王府奴僕願意投降者,大可投降以謀生路。王府侍妾,皆自行了斷。”
靳嬤嬤仔細聽著,光是聽著,就已經冷汗淋漓,後背都被汗水打溼了。但是仔細聽罷,卻只是平靜恭謹地應了一聲兒:“是。”
容菀汐已經清楚看到了靳嬤嬤額頭上的冷汗,聽得她應得如此平穩,不免對她的讚許又多了些。
“對了”,靳嬤嬤轉身之時,容菀汐叫住她又吩咐了一件事,“從明天早晨起,只要亂軍沒攻進來,我們王府就供他們一日三餐,每天白麵饅頭清湯熱水兒的伺候著,可別怠慢了。”
靳嬤嬤並未有什麼不解之感,只是應了一聲兒:“是。”
這些人如此詬病殿下,京都城裡的百姓和沒去蒙山的官員們弄不清楚情況,沒準兒還真要以為殿下弒父謀反。可宸王府不這些亂軍計較,由著他們圍在府外、不僅如此,還供他們一日三餐,有心之人,定然在心中有一番思量。孰是孰非、孰忠孰奸,自然能分辨得出。
靳嬤嬤退下後不久,知秋便飛快地跑進了院子。喘著粗氣將手裡的一大包藥粉遞給容菀汐。容菀汐遞給了程大志,吩咐他們去辦剛才定好的事兒。
程大志飛快地向侍衛房那邊趕回,去叫在府裡待命的幾個得力手下。護衛在王府院牆內的侍衛們是絕對不能叫的,不然不是打草驚蛇?不是等於在告訴外頭那些亂軍,說我們要有所行動了?
蒹葭原本不想跟著程大志去,但又覺得,王妃說的主意的確很妙,自然是要盡全力地將此事辦成了。只是程大志一人帶著些屬下過去,一旦有什麼緊急情況,恐怕每個幫襯應對。因而猶豫一番,還是跟上了程大志。也就是說,她已經放棄了繼續執行殿下的命令,已經不打算看著容菀汐了。
容菀汐看出了蒹葭的意思,心裡總算鬆了口氣。能把蒹葭這個只知道“忠心”二字的小頑固給忽悠通了,這可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啊。有了蒹葭這個表示,容菀汐對接下來的行事也就放心多了。
叫住了蒹葭,再三確認道:“抓住了人,切不可耽擱。一定要直接從密道送到殿下那裡去,以免夜場夢多。”
意思是,你就不用再回府裡來了。
蒹葭一臉不情願,但卻也還是應了一聲:“是。”
而且從停頓的時間上看來,還是相當痛快的。容菀汐看到蒹葭這副模樣,還覺得挺有意思的。蒹葭雖然愚忠,但卻也是個很有魄力的女人,一旦決定了做什麼,便會痛快去做,沒那麼多婆婆媽媽的,也不會出爾反爾。她確定了她想要什麼、便也做好了為得到這些而付出代價的準備。
此時蒹葭確定的,便是——讓她的主子贏、讓她的主子能活著。
而她要付出的代價,很有可能是讓此事適得其反。
蒹葭要冒著她被人抓去以要挾宸王的危險、要冒著她亂走亂竄被人殺死的危險、要冒著此事事敗的危險。
但是她卻依舊能這麼痛快的應下來,沒有一句廢話、沒有絲毫怨言。這也是一個讓人佩服的女子啊。
蒹葭出了院門兒之後,容菀汐便迅速回房中,換上了之前和宸王出去玩兒的時候穿的男子衣服。讓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