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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看了容菀汐半晌,心裡對她所說的“心靜,則萬物皆靜”,是很讚許的。因為這也是她在宮裡多年遵循的處世之道。只是有時候世事紛擾,卻也不容得你靜下去。
“所以說……哪怕太子到了你的府中、到了你的閨房前,你也是不見的了?”皇貴妃微微笑著,直接問道。
“倘若有一日,太子真的到府中想要見臣女,父親就算拼了命去,也不會讓地太子殿下到得臣女閨房前的。”容菀汐的聲音很輕,但卻透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其實皇貴妃本不是如此咄咄逼人之人,但此時容菀汐越是應對得當,她就反而越想要考考這個兒媳。這是她兒子的正妃,自是要比尋常女子多一些膽色視見的。她很想要看看容菀汐的膽色和識見。
“可是本宮怎麼聽說,就在三天前,太子已經去了你府上呢?”皇貴妃道。
“這事臣女也聽父親說起了”,容菀汐很坦然地回道,“因著父親在病中,太子殿下不僅親自登門道賀,還送了一隻人參給父親。因著太子殿下說,這人參是他身為宸王殿下的兄長,代殿下送給父親的,父親便不好不收。”
皇貴妃看著應對從容的容菀汐,覺得她的確是很聰明的。既說了實情,很是誠懇;卻也表明了他們一家心向宸王,因為太子說是代宸王而送,所以才說的。這便堵住了接下來她可能出口的問題。
一旦聽到容將軍收了太子的人參,若她有意刁難,就一定會問,“看來你父親對太子也不差”。
如此輕易的幾句言語,卻有四兩撥千斤之效。
“怎麼是聽父親說的呢?你沒在家嗎?”皇貴妃溫然問道。
“是……”容菀汐說著,忽而跪地道,“臣女有罪,請娘娘恕罪。”
“哦?何罪之有?”
“臣女……臣女是未出閣的女子,卻自己去了官媒所,許是丟了宸王殿下的顏面。”容菀汐道。
皇貴妃只聽人稟報了傳言中的太子和容菀汐的事情,卻並未聽人稟報這官媒所的事。一時聽到了,的確是有些驚訝的。但卻只是秀美微微蹙了一下,便仍舊平平地問道:“怎麼自己去官媒所了?”
“因著父親病了,臣女不想父親勞累,便自己去了”,容菀汐道,“就是在臣女在官媒所的時候,太子殿下才去臣女府中的。臣女在官媒所中耽擱了好久,又帶著丫頭在集市上買了些衣裳首飾,及至晚膳十分才回家的。”
皇貴妃聽了容菀汐的話,看著她,已然知道了她去官媒所的用意。
雖說容菀汐做出瞭如此大膽的舉動,但到底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名節,也是情有可原。而且,她如此做,也是保全了宸兒的名節。
皇貴妃緩緩起身,扶起了她。
“好了,你也是一片孝心,這一次的事情,本宮就不責怪你了”,皇貴妃扶著她的手道,“但是以後,言行上還是要注意一些。”
見皇貴妃不再問太子一事,容菀汐就知道,即便沒有明說,這事兒也已經過去了。
皇貴妃又說了些關切和囑咐之語,也告訴了她宸王的喜好,有些乏了,這才讓她出宮去。
容菀汐知道皇貴妃的慈母之心,心裡對她是很敬重的。但是這敬重,卻也只能埋在心裡而已,不能被這一份對慈母之心的敬重而模糊了頭腦。
今日她做了維護宸王的事,皇貴妃才會對她如此;而若是明日她做了宸王名聲的事,那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容菀汐拜別了皇貴妃,帶著初夏往北宮門走去。
到了門口兒,剛上踏上馬車之時,忽聽得身後有人喊道:“容菀汐……”
他笑著跑來,道:“你的腳程夠快的!本王只是和母妃說一會兒話的功夫,你就走到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