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們各自稟報了昨晚的事兒,容菀汐笑道:“如此聽來,姐妹們的日子過得,可是要比我有趣兒得多。趕明個兒我也找你們下棋、繡東西去,大家坐在一起還有個伴兒。”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原本容菀汐對她們的回答,也是不在意的。要是誰真的做了什麼,難道還會因為她開口問了,就直接說出來?
更何況有了薄馨蘭先前的表情、以及盧採曦那饒有深意的一眼,其他人,就更顯得不重要。
但容菀汐卻並未讓她們就此離開,而是拖著她們繼續閒聊了一會兒。一是因為,不想做得太明顯。縱然人人都對她的意圖心明鏡兒似的。但人家心裡的想法是一回事兒,她做成什麼樣兒,又是另一回事兒了。明面兒上,大家還是要和和氣氣的。別弄成一個審訊的樣子出來。
最重要的卻是,她在等宸王回來。
很想要看看,宸王在看到她叫了他的一眾姬妾過來“審問”,會是什麼反應。
會直接和她惱麼?還是順帶著也問上幾句?
其實她心底裡期望的,反而是前者。希望宸王能把心裡的悶氣爆發出來,而不是這麼一聲不響地玩兒冷戰。她是真受不了一個聒噪的鸚鵡,忽然變成了一個悶葫蘆。
就算他當場發洩出來,會讓她在這些姬妾的面前丟臉,她也依舊盼著他有所發洩。丟臉了更好啊,讓她丟了臉,等宸王反應過來之後,難免會對她有些許愧疚吧?一有愧疚,心裡的怒氣就不那麼重了,或許局面會好一些。
正尷尬地拖延著時間,聽到院子裡,雪絨“汪汪”的叫了兩聲兒。
不用仔細去聽腳步聲,便知道是宸王回來了。雪絨只有在見著宸王的時候,才會像是要打架一般的、叫得如此激烈亢奮。
“吱呀……”門開了。
宸王看到一屋子的女人,明顯愣了一下。
“殿下。”一屋子的女人同時起身,向宸王施了一禮。
容菀汐笑道:“見殿下下朝後沒回來,妾身還以為殿下要在外頭兒用午膳呢。”
“這都什麼時辰了?有什麼可聊的,還沒聊完?行了,都散了吧。各自回去用午膳去吧!”宸王一擺手,繞過她們,直奔書房去了,並未和她們多做交談。
“是。”一屋子的女人,齊刷刷的應了一聲兒。
“也好,姐妹們先回去吧,改日咱們再聚在一起說話兒。”容菀汐道。
一屋子的女人向容菀汐施了一禮,道了告退等語,嫋嫋娜娜地退下了。
“馨蘭。”已經坐在小書房椅子上的宸王,忽然叫住了薄馨蘭。
“在。”走在最後頭兒的薄馨蘭向宸王屈膝道。
“你昨兒晚上睡得可好?”宸王頗有深意的問道。
原本已經走到門口兒的這些姬妾們,除了柳美人和劉美人之外,都故意放慢了腳步。但沒辦法,再慢也慢不到哪兒去啊,畢竟已經到了門口兒了。
“勞殿下掛心,妾身睡得很好。”薄馨蘭規規矩矩地答道。
宸王不做聲兒,看了她半晌。
直到門口兒那些姬妾們已經拖延不住了,都出了房門,宸王才道:“那就好。本王擔心你有身子,怕是會睡得不舒服。”
“多謝殿下憂心,妾身……妾身,都好。”薄馨蘭說後一句話的時候,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宸王的,一副欲語還休、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知道了。這兩日你勞累著了,回去好生歇著吧。”宸王道。
“是。”薄馨蘭又是中規中矩地一聲兒應,垂首出了房門。
一屋子的女人都走了,容菀汐吩咐初夏和知秋:“把椅子都撤下去吧,圓桌兒擺上來。然後去吩咐廚院準備午膳,讓他們儘量早些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