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了?”皇上問道。
其實心底裡並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兒。如果太子沒有過來向他認罪,那便是大事。但太子過來向他認罪,這事兒便沒什麼要緊。
他早就在太子府和宸王府以及朝中幾位要員的府宅外,安插了淨塵司眼線,以掌握這一陣子裡他們和雷國的往來情況。
太子來報的很是及時,淨塵司的人還沒來呢,他就先到了。可見是雷千琉走之後,片刻不敢耽擱。他的這一番謹慎,讓人甚是欣慰。
太子將雷千琉和他說的話,幾乎是一字不落地和皇上說了一遍。自然不能和皇上說他的那一番應對,以免皇上會多想。
而是道:“兒臣當即嚴詞拒絕了他。但是這雷千琉卻是個厚臉皮的,被兒臣拒絕了,卻還好意思說,讓兒臣不要這麼快下定論。說什麼,他的這一番話來得太突然,兒臣沒有考慮的時間,他願意給兒臣一些日子考慮,就當拒絕之言,兒臣沒有說過。兒臣當下便下了逐客令,可他卻依舊厚臉皮地說,讓兒臣幫他促成和兩位公主的見面。最終兒臣直接讓府裡的家丁‘請’了他出雛鳳院。”
皇上聽了,笑道:“吾兒心正,這番反應的確不差。但的確有些心急。其實不若給他打個迷障,沒必要這麼嚴詞拒絕。”
太子垂首,像是在思考皇上這一番話似的,並未馬上回答。
過了片刻,才恍然道:“兒臣魯鈍。說起來,還真是被他這一番話給嚇著了。一時忙著摘清至極,失了分寸。如今仔細想來,若是兒臣和他虛與一番,對我們風國,反而更為有利。那樣,便是我們在暗處,他在明處。如今卻是全到明處上來了。兒臣當真魯鈍至極,也狹隘至極!只想著維護自己的清白。還望父皇莫怪。”
太子的語氣頗為自責,垂著頭懊悔不已。
皇上卻笑道:“無妨,想來他也不會將你的反應放在心上。他既然敢去和你說這些,自然是料定了你會答應。”
“兒臣豈會答應他這麼荒唐的提議?若是他不說這一番大逆不道之言,且兒臣又知道了,凝兒的確對他有意,出於為兩國來往和凝兒的終身幸福考慮,兒臣倒是會幫他促成這次見面。但有了這樣的提議,兒臣萬萬不和能再和他往來!”
皇上點點頭,神情中有滿意的神色。想了一會兒,道:“這樣吧,回頭兒你派人告訴他,就說你願意為他促成這次見面。”
太子十分驚訝:“父皇?這樣一來,他難免會認為,兒臣願意和他們合作啊。”
“讓他們這麼認為也無妨。他不是說會給你一大筆銀錢作為報酬麼,以後有機會,賺他們一筆。至於給他們的訊息屬不屬實,他們無法下斷定。要是沒有這個敲他們一筆的機會,就當糊弄他們玩兒了,於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太子又仔細想了一會兒,才瞭然道:“是,父皇。兒臣明白了。”
“只是……”太子擔憂道,“兒臣擔心,他會不會不僅僅是想要見凝兒那麼簡單,會不會做什麼膽大妄為的舉動?”
“在太子府裡,他沒這個膽子”,皇上道,“你且告訴他,你為他促成了此事,之後的事情,朕自有安排。”
“是,兒臣遵旨。”太子道。
皇上將那尊紫金菩薩上的紅布又蓋上了,笑道:“這尊紫金菩薩可是個好東西,你拿回去好好兒擺著,要給你的太子府多添一些祥瑞之氣。”
“是,兒臣些父皇恩賞。”太子也不拒絕,痛快兒地謝了恩,上前去端起了這尊紫金菩薩。並不多做逗留,請了告退。
出了房門,將菩薩遞給了張福海,但覺身上更輕鬆了些。
其實他原本是打算如實向皇上說自己的那一番應對的,只是加上一些解釋罷了。但轉念一想,寧可讓父皇覺得他蠢笨無急變之才,也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