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有命去深山老林裡開尼姑庵,這也是我的福氣。怕只怕,連開尼姑庵的命都沒有。你不要我之時,便是我喪命之時。
“朕怎麼捨得呢……”皇上笑道,“即便是在宮裡,朕都生怕你受一丁點兒委屈,豈能讓你到深山老林裡去?”
“嘖……”皇上忽然半撐起了身子,笑道,“險些被你饒了進去!朕說的,又何嘗是你的身子?你是個什麼性情,難道朕還能不清楚嗎?便是拿刀架到你的脖子上,你也斷不會做出不貞的事情來。朕問的,是你的心……”
皇上很是鄭重:“菀汐,朕願意將心交與你,你可願意將你的心交與朕嗎?菀汐,你可願意再不念著二哥?”
容菀汐想說,我什麼時候念著了?但見他如此鄭重的神色,也不好和他玩笑著,只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道了聲:“自然。”
“好……”皇上緊緊抱著她,道,“只要你說,朕就願意相信。”
聽得容菀汐好生委屈,心想,這還用我說嗎?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但忽地轉念一想,覺得……其實此時皇上的心裡,是不是也很委屈呢?譬如此時他待秦穎月的心,到底還似不似從前,難道還用他說嗎?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可是,她真的看不出來……
他的解釋和保證,她願意相信是真的,但卻不能因此而認為,這一定是真的。還是之前的那句話,且走且看吧。但願她與他,真的能如今日這般、能如此刻這般,始終緊牽著手、緊連著心。
一夜夢好,次日天還未亮,容菀汐便被一陣穿衣的窸窣聲給吵醒了。揉著眼睛看向皇上,皇上正站在窗前,背對著她,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將她給吵醒了。
容菀汐強撐著睏意輕輕起身,起身之時,不免牽動了昨晚的“傷口”,疼得輕輕“噝”了一聲兒。
皇上聽得聲音緊忙回頭,帶著自責地關切道:“是朕吵醒你了?”
“沒有,早該醒了……”容菀汐輕描淡寫地說著,心裡卻是暗暗自責。原本是想要悄悄到他身後去服侍他更衣,可是卻露了餡兒,這下可是讓他一點兒驚喜也沒有了。
但還是輕輕來到他身後,很溫柔地幫他繫好這身小太監服的腰帶。皇上撐著雙臂不落下,由著她服侍,笑道:“你若是能每天早晨都這般服侍朕更衣,那可多好呢。”
“你不來嘛……你若來了,我豈能讓你自己勞累著?連這點兒事都不幫你做,也是太不盡本分。可誰讓你不給我這盡本分的機會呢。”容菀汐嬌聲嗔怪道。
覺得自己的聲音,真是……有夠矯情的啊!這是怎麼了啊?怎麼在他面前,就不能好好說話了呢?
像以往那樣不冷不熱的,不好嗎?
“好,你可記著今日這番話,別回頭兒不認賬了。”皇上回身,颳了下她的鼻子,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快回床上去歇著,睡飽了再回去。”
“已經睡夠啦,我和你一起回去!”容菀汐卻是拽著皇上往梳妝檯前走,將他按在了圓凳上:“我給你梳頭。”
“你真不困啊?”皇上盯著她惺忪的睡眼,追問道。
“怎麼這麼囉嗦呢……頭擺正了!”容菀汐推著他的頭,讓他將頭擺正了。
拿著梳子,從他的頭頂向下,緩緩梳到髮尾。
其實皇上原本只是想要把頭髮胡亂塞到小太監的帽子裡就完了,覺得根本沒有把頭髮梳順溜的必要。但是現在不同啊,有人服侍嘛!
正在享受著呢,忽見容菀汐將他的頭髮一股腦兒地攥在了一起,胡亂揪起來,用束髮帶紮上了。然後,利落地給他扣上了小太監的帽子。
“好了!”容菀汐拍了下他的帽子,大功告成一般。
天知道此事皇上有多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