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語冰!”隔了片刻,他忽的一拳打在几案上,“但本將軍還偏就不信了!”
第8章 萬年坑隊友
霍去病一整個晚上都在磨牙中度過的,一晚上輾轉反側,想著怎麼對付那個似乎沒什麼臉皮的丫頭。
但是,樂湮也是睡不著的,她成功地氣走了霍去病,保住了那張紙,按理說應當很高興,可她不死心,夜裡拿著紙對著燭火看了老半晌,然最終確定這個東西沒有用之後,她覺得,既然姬君漓如此耍她,那麼他不仁她不義,乾脆拿著直接去問霍去病好了。
披衣起行,她對著最後一絲殘燭,扯了片素淨的衣料,耐住性子將她並不懂的文字一筆筆以硃砂拓下,她的字寫得歪歪斜斜,但她自認為如果是懂這文字,一定認得出來。
最後,她將紙燒了,毀屍滅跡。
翌日樂湮起了個大早,基本只躺了半個時辰,因著大軍西進五更便要出發,她趁著天剛亮了幾許,將自己迅速拾掇了番,換了身絳紫色的短衫,看著倒像是提劍的小童。
霍去病並不會因為她是個女子而過分照顧,事實上,霍去病壓根不覺得這是個女兒家,除了滿嘴裡一口一個“丫頭片子”,她的用度一應按著男人的來,譬如現在,根本不會騎馬的樂湮在馬上一顛一顛的,十足得招人恥笑。
默默地罵了聲娘,樂湮將韁繩緊緊地拽在手中,瞬也不瞬地死盯著最前邊丰神俊朗、策馬風流的霍去病,小嘴裡不住地嘰嘰歪歪。
瞭然心中的霍去病嘴角一挑,自然,作為一個威風赫赫的漢朝將軍,他私以為與個沒毛的丫頭較嘴皮子上的真委實沒意思,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適莽蒼者三餐而反,一個沒見識的鄉下窮丫頭嘛,他胸襟廣博、高瞻遠矚,豈能跟她一般見識?
但是,他有的時候真的對她挺無語的,真的真的挺無語的,樂湮倘使只是偶爾拿言語作弄他也就罷了,他真的不知道她那滔天的自信到底哪兒來的?
樹不要臉,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樂湮下了馬,待諸人安營紮寨了之後,她就一直不安地在絞手指。霍去病行軍神速,她很佩服,但是她一天被顛得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也都是他惹的禍!
沉吟良久,樂湮將手裡的衣料揣進了懷中,然後,她忐忑地將這個東西拿著,私下走到了霍去病的軍帳。
趙破奴一見是她,想到將軍那是回帳的表情,忍不住噴笑了聲,打趣地伸手將她一攔,“丫頭,你這是要去哪兒?”
樂湮被這一隻鐵臂擋住了去路,自然曉得來人若不讓開她是走不了的,當下臉色一板,聲音沉沉地說道:“將軍這是做什麼?”
別說,樂湮這張臉最近被養得挺圓潤的,這烏溜的大眼總是一眨一眨的,真個瞪起來,三分威煞之外是七分的呆萌蠢笨,趙破奴看得十分可樂,忍住飛揚的唇角,憋笑地揮手道,“沒什麼。”他揮手之外,還嘲笑打趣她,“我看你跑這營帳倒是挺勤的,該不會……是對我家將軍有意思吧?”
渾說!她明明只來了一次!
樂湮咬牙切齒地看了眼趙破奴,最後卻平復下來,眼珠子一轉,看得趙破奴十分得趣,卻聽她佯作搖頭老氣橫秋地說道:“直不百步耳,是以走也。”
“恩?”趙破奴不解。
樂湮抬起頭與這個高了她兩個頭的將軍對視,淡淡地說道:“五十步笑百步已是滑稽,將軍今以一百步笑五十步,又是什麼?”
好呀,她竟然引用孟老夫子的話對他反唇相譏!她說,她不過是偶爾出現在霍去病的帳外已被他人嘲笑,那麼他這個時時過來與霍去病商討軍機、把酒當歌的趙破奴算什麼?!
一時之間,趙破奴臉色鐵青。他咬著下唇,半晌來底氣不足地說了一句:“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