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尖叫,衝破樹林,驚動飛鳥,長久地不停歇地迴盪在密林頂空。
痛,可以擊穿靈魂。
楓紅眼淚橫流,已不受控制,身下一片濡溼。
她失禁了。
狂叫不能減輕疼痛,她只求速死。
彷彿受剮之人,一刀一刀慢慢承受碎刀子零割的痛苦,而這痛漫長得讓人絕望。
“讓我死。”楓紅嗚嗚地說。
徐忠蹲在她面前,拿出第二粗的針,又拿出最粗的針,比劃一下。
“楓紅,人的疼痛極別,你可能壓根不知道,你這只是開始。再給你一次機會,看在你是徐家家奴的份上。”
徐忠在楓紅絕望恐懼的目光中,將那根粗針遞給施針人,“你這樣硬氣,我直接給你上最粗的,看你能否打破大月氏最勇的細作創下的記錄,也許咱們大周連女子都比大月氏男子強呢。”
楓紅拼命掙扎,表示有話要說。
徐忠打個手勢,讓施針人先停下。
親自解開楓紅嘴上的麻繩,她沒一下就說話,只是躺在板子上喘息,徐忠輕笑一下,在她耳朵邊輕輕說了句話。
楓紅徹底崩潰了,喃喃地說,“我全說。我只有一個條件。”
“只要是本將軍能做到的,都答應你。”
“是夫人偷聽了你的計劃,告訴了圖凱,也是夫人叫我洩密,告發圖凱。圖軍門從未進入你帳中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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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何這麼做?我當日只是懷疑,未必查得出來到底是誰通敵害我。當時的情形,沉默才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她就是想讓你查出來,她要圖凱死。”楓紅虛弱地回答。
“她只想有個孩子,然後回京城,安心做一等公夫人。”
“為何要圖凱非死?”
“圖軍門愛上夫人,非要說服夫人一起私奔,想來戰場上推你之人定然是他,他以為你死了夫人就會同意和他走。”
“將軍原諒夫人吧,她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做人上人,安享榮華,將軍,人人都想要榮華富貴,她一個女人有什麼辦法呢?”
徐忠倒佩服她對主子的忠誠,“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夫人與孃家來往信件一向放在哪裡?”
楓紅無力地抬抬眼皮,眼中一片荒涼,“將軍啊,你真這麼恨夫人?”
那雙噙滿淚的眼裡全是乞求,徐忠不為所動,等著答案。
楓紅無力地癱到木板上,吐出幾個字……
徐忠起身,對施針人點點頭。
那人執了最粗一根針,緩緩刺入楓紅太陽穴,直至整條針沒入穴位中。楓紅在不甘與疑惑中緩緩合上眼。
這種叛奴,從開始徐忠就沒打算放了她。
徐忠揹著手,施針人與抬板人搜了楓紅衣服,將銀票交給徐忠。
兩人一起將楓紅抬入密林中。
那裡有挖好的大坑,就地直接掩埋即可。
他似嘆息般說了句,“放心,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的。”將銀票揣入懷裡。
之所以有此舉動,皆為皇上指點過徐忠後,徐忠又見了個人。
…………
見過皇上,他一夜輾轉,後半夜他才睡得安穩些,皆為諸多事務太繁雜。
徐忠不喜歡呆在京中,他自小混在皇宮,爾虞我詐見得很多。
那時他還小,是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可他心思深沉,極其厭惡勾心鬥角,卻從未表達過。
他給人的感覺沉悶、無趣、刻板。
宮廷生活塑造了他的個性,在宮中少說話就能少惹禍。
他知道自己肩上挑的責任,延續國公府的榮耀,保護大周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