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司空見慣的贗品相比,這件鈞瓷大碗很有一眼,尤其是吃土痕和開片效果的釉面,具有真品特徵。再看底足,也是鈞窯瓷器特有的那種粗松的紫紅胎,還有一個“省符”的底款,也是符合鈞瓷的特徵。
說起來現在他對於鈞瓷如此的敏感和上心,還是拜上一世可怕的回憶所賜,所以現在蕭灼早就是把鈞瓷的一些細部特徵摸得通透。
“老爺子,您這是什麼瓷器啊,我也沒看明白,這東西哪裡來得啊?”把這碗在手裡拿著,蕭灼看向面前的老農,略有些好奇的問道。
玩收藏的,竟然還有不認識鈞瓷的,蕭灼這一句話問出來,一旁的人都是滿臉鄙夷,還以為這小子有幾把刷子,沒成想也是個家裡錢多出來裝大尾巴狼的公子哥。不過眾人覺得蕭灼手裡的這東西,恐怕他就算有燒錢買下的心思,他都拿不出這錢來。
老農聽到他的問話,又是很誠懇的說道:“說起來這東西還是我那小孫子的,有次我帶他去河南一個親戚家裡,他就看上了人家家裡擺在窗臺上的碗,說是我們家沒這麼漂亮的碗,我那親戚說這東西是在地裡挖上來的,看著沒破就留了下來,但是因為害怕是死人用過的東西,沒敢拿來吃飯,所以就扔到了窗臺上。”
呵呵,您那小孫子看來運氣比我都好呢,蕭灼在心裡笑了起來。鈞瓷窯址就在河南,所以顯然這都是提前想好的說辭,這話說的倒也是可信,這老農幸虧沒說這瓷器是在墓裡挖出來的,不然一準的露餡。
鈞瓷這種東西,在當時的時代就被奉為國寶,唐玄宗的時候就下令“鈞不隨葬”,所以要是有人說手裡的鈞瓷是盜墓出來的東西,那一準是假。雖然鈞不隨葬這個止於北宋,但說實話從現在考古的結果來看,沒有在墓中發現過一件鈞瓷,由此可以想象出它為何被稱為“神鈞寶瓷”。
“這東西能值多少錢啊?”蕭灼拿著碗把玩著,擺出副茫然的表情問道。
“這東西,這東西要是真品的話那可是值了大錢了,你要是看不準就給我看,瓷不過手,看你毛手毛腳的,摔了你可賠不起。”板寸頭這時候也是來到了蕭灼面前,盯著這隻大碗,滿眼放光。
不只是他,周圍的人也都是盯著這隻碗竊竊私語,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手,板寸頭說得對,瓷不過手,東西摔了假的還好說,真的話把命賣了都賠不起。
蕭灼也不說買,也不說不買,就這麼拿著碗跟老農有一句沒一句的客套著,時而問問老人家裡的情況,時而問問他孫子的病情。令他哭笑不得的是,這老騙子顯然備課備的很足,現在已經是完全進入了狀態,絲毫沒有剛才那種戰戰兢兢畏畏縮縮的表情,竟然最後跟他扯起了白血病化療來,雖然聽起來沒幾個專業術語,但基本上挺像那麼回事。
“你到底買不買,不買拿來我看看,周圍這麼多人呢,總不能光等你吧。”板寸頭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著,要不是手裡還拿著青銅爵,只怕早就是一把將那碗奪在了手中。
“我當然要買,我就是確認一下而已,您先別急。”蕭灼對著板寸頭不露痕跡的笑了笑,又是跟著老農攀談起來。
這老農顯然也是沒想到眼前這小夥子沒多少眼力勁,話可是真多,這基本家裡上三代下三代都問了個遍,比查戶籍檔案的還要仔細。
“小夥子,這東西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聽人家說能值兩千多塊錢。”老人再次裝起傻來,如同本色扮演一般,絲毫不露一點痕跡。
“兩千多,那可真是不貴,那我就買下了。”蕭灼笑了笑,很痛快的說道。
“兩千多想買這種東西,你想的太簡單了,老爺子你要是賣我的話,十個兩千我都願意出。”半寸頭在一旁呼啦啦掏出一大摞票子,看起來不下兩三萬塊。
蕭灼對著老農笑了笑:“老人家,其實要是真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