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說了,現在又這麼繞彎的告狀,說不定是在防著什麼,於是不動聲色,只是問道:“喔?怎麼討厭了?”
於是郭泌平鋪直述的把當日耶律齊怎麼踢館,怎麼把大哥臺來治病,晚上又是怎麼來蓄意結交給說了一遍。黃蓉不比武家兄弟,那閱歷更不是郭泌能比,聽完這些,她心裡已經明亮如鏡,心想:“怪不得泌兒要特別說此人可疑,這樣一番做作,想來實在是可疑的很…也難為這幾個孩子能這麼快就想到其中的不對,竟然還能推測到忽必烈頭上去…”口上卻說:“你耶律大哥身負一家人安危,事急從權,想辦法跟你認識也是情理之中,不管如何,他總是全真門下,你也不該就這點事情就對他心存芥蒂。”
郭泌聽了,極其乖巧的點了點頭,眼睛卻咕彔彔的亂轉,心想:“也不知道那跟著我的人會是誰?能不能聽見我說話?難道連媽媽都感覺不到有人跟著我嗎?”口中卻說:“就算他是有事要說,幹嘛不大大方方的說?耍這許多彎彎繞繞,難道真的當所有人都傻子不成?我就是看不慣他這自以為聰明的模樣。”說完還不依不饒的往黃蓉身上倒去,趁機在黃蓉的手心寫上了旭列兀三個字。
黃蓉的確是從一開始就感覺到有人在附近,只是此人呼吸極其淺淡,況且她也沒想到在這島上有人膽敢來窺伺自己的房間,若不是郭泌一番舉動,說不定就要把那氣息當作是候在門外的啞樸。待感覺到郭泌在手上寫的字,心下震動,臉上不禁色變,於是順勢抱住郭泌,將臉埋到郭泌發中,也不回答。
郭泌撒了一會兒的嬌,便又抬起頭來,說道:“不過他那大哥看起來卻比較老實…”說著說著,又調皮道:“媽媽,我幹嘛要叫他們師兄阿?他們本來就是當叔叔的年紀。”黃蓉捏了捏郭泌的鼻子道:“那你叫他們師叔祖不就好了?”郭泌又說:“才不要,白白讓他佔了便宜…”然後便又開始跟黃蓉說了想叫郭芙釀一些好酒賣給蒙古人,順便多開作坊,給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謀份工作;並且創辦義學,請些落魄文人教導作坊工人的子女讀書習字;再請些武人教這些孩子一點拳腳強身,等孩子們長大些,想投軍的讓他們投軍,想有一技之長的幫忙安排去作學徒,真有天資特別好的,查明出身來歷之後移至別處,或者傳授武穆遺書,或者教導一些高深武功,或者傳授醫術,當作為宋朝培養下一代的人才。郭泌說到興起處,加了一句:“不如請柯公公也找幾個資質好的收徒,訓練出新一代的江南七怪,分別傳承七個師祖當年的絕技,也可圓了柯公公多年的遺憾。”
黃蓉聽到此處,笑道:“你難得回來一趟,卻給媽媽出了一大堆難題阿。”想了想,又說:“倒也不是不可行,倘若真的成功,那麼許多苦難百姓就又有盼頭了,如果那作坊當真賺錢,還可以作為襄陽軍費…不過這新七怪的事情,倒要跟你大公公商量商量…”
郭泌又說:“我宋國最弱的是什麼?我看其實不是士兵太弱,至少這麼多年來都跟著蒙古大大小小打了不少仗呢,只是軍費支出龐大,朝廷負荷不起,所以一定要想辦法讓人民都有錢了,朝廷才有撐下去的底氣。另一方面就是朝廷主合主戰兩方立場模糊,搖擺不定,弄得我們也不知所措,說白了就是外交政策朝令夕改,沒有主要方針。想打,怕錢不夠,更怕打不贏;想和,又怕被人罵,更怕和了以後反而被一口吞掉。”黃蓉聽了,心下讚歎,便看著女兒問道:“那,你有什麼好法子嗎?”
郭泌說:“政策這種事情,也不是我想怎麼就怎麼,我只能盡些力,讓宋國有錢一點,人民日子好一點,有錢好辦事,說不定朝廷就能想到什麼好政策。還有就是毒殺蒙古皇室,讓蒙古亂起來,拖延時間,說不定朝廷也能因此下個決定,想講和能有點底氣,想打仗或許也能趁虛而入。”
黃蓉遲疑道:“那你說,那烈酒是要下毒賣給蒙古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