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錦囊剛觸到指尖,便被寒冰一把抓了過去……
睇了眼寒冰早在接觸到錦囊時就被迫撕裂冰冷的臉,他的手指驀地也急切的顫抖著跳躍起來,就像是有誰在他的每一個指尖上都移植了一顆心臟,每次一觸碰到那個金黃色的錦囊,指尖就不受控制的跳動,那一顫一顫的音調,彷彿不是來自於自己的指尖,而是來自於千里之外,皇宮之中那張冰床之上,冰冷的只剩一縷遊絲般喘息的人兒身上……
無數次痛苦得想要私自開啟那個錦囊,指尖都碰觸到錦囊中一直安靜躺著的紙條了,最後卻都咬牙放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師傅,他說全天下只有他能救,就只有他能救……
寒冰此刻正小心翼翼的開啟那張紙條,焦慮慌張卻仍掩不住臉上一絲竊喜的臉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熟悉,想當初知道師傅尋到了雪靈芝時的自己,也是這樣一張臉……
“……居然……”寒冰突然仰起了頭,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臉,但還是掩不住,一股透明的液體順著鼻翼流淌下來,“……會是這樣……”
一股細小的啜泣之聲從寒冰捂住的臉下傳來,良久之後,那張掩住臉的手才慢慢滑下寒冰慘白的臉龐。
慢慢滑下的手下的臉,分明一副淚水肆虐縱橫而過的樣子,連眼睛和鼻子都泛著一種顯然被眼淚虐待過後的紅色。
寒冰低下頭,將一直緊緊捏在掌心早就變形的紙條攤在桌面上,小心翼翼的撫平上面的皺褶,好半響才又仔細的放進錦囊中,扔回給靳迴翔。
再抬起頭來的寒冰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平靜,若不是臉上沒拭盡的淚漬,根本看不出來她才剛哭過。
“看過了?”靳迴翔接過錦囊,順手放到衣袖中,問道。
“嗯,”寒冰點了點頭,“靳迴翔,你是不是……一定要救昭容?”
靳迴翔點了點頭。
“無論要犧牲什麼?”見他點頭,寒冰繼續追問。
他抿了抿嘴,有些遲疑,因為此刻寒冰的表情竟然有些像是在憐憫……
為什麼他們每個人在談到這個的時候都是這樣一副臉孔,好像他有多可憐……習慣性的皺了皺眉,他哪裡需要他們的憐憫了!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寒冰一隻手扶住了桌沿,竟像是有些坐不住要暈倒的樣子,“寒冰……”他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靳迴翔,”寒冰五指深深的嵌入竹木之中,她迎著他冰冷的眸子,“其實,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惦記著昭容,是因為當初是她填上了你的詩吧?”
“煙鎖池塘柳,”靳迴翔側過臉,避開寒冰的目光,他看著窗外越來越灰暗的天色,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午後回眸淡漠中又帶著一點哀幽的眼神,以及那手娟秀的字型,事隔那麼多年,那一嬪那一笑依然那麼清晰,“我原以為,沒有人能對上。”
依然是那張冰冷淡漠的臉,可是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還是揭露了急欲隱藏的心事。
“如果,我告訴你,當初望江樓裡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心心念唸的納蘭昭容,而是你一直視之為敵的納蘭容昭呢?”
靳迴翔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背脊抵上冰冷的牆壁,“寒冰,你不該撒這種彌天大謊!”
冰冷的面具早就出現了裂痕,只是面具的主人死死不肯承認。
“我為什麼要騙你!”寒冰仰頭,冷冷瞪著那個到了這個時候仍舊不斷掙扎的人,“容昭時常扮成公子哥,而我則是她身邊的書童。那天,我也在場,那一天的事還有誰能比我更清楚的嗎?”
寒冰站了起來,一點一點走進那個已經面臨崩潰的人,“我不知道是誰誤導了你,讓你憑著一塊銅牌就認為當初那個人是妹妹昭容,若不是你與昭兒大婚當天昭容被人從青峰塔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