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月緊了緊手指,望著他輕聲道:“哥,你告訴我實話,還卿她究竟是夜焰國的公主,還是龍蝶衣的後人?”
“為什麼如此問?”慕聽濤敏感的盯著她。
慕明月舉袖貼了貼額,看似在擦額頭的汗水,實則藉以掩飾臉上一閃而過的情緒。她放下衣袖後,神態又恢復如常。
“聶夫人的手札上寫她的真實身份是夜焰國的小公主,但是,皇甫弘又告訴我,還卿是龍蝶衣的後人,其母為龍豔光,究竟哪個才是真的?”
“那你怎麼沒將手札上的內容告訴黛宮主?”慕聽濤不答反問。
慕明月垂下頭,眼神閃躲,但有夜色的掩護,她臉上卻看不出什麼變化:“哥哥你不知道,當時有兩套聶夫人的手札,一本寫著她是璃王的女兒琉璃公主;一本寫著她是夜焰國前太子夜狂的么妹,而且夜狂明明亡故將近二十餘載,手札上卻寫他還活著……妹子也不辯真偽,給弄得茫然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好似很苦惱,很為難:“更何況沒過多久,另一套手札莫明其妙的不見了!沒有真憑實據,我怎敢對黛宮主言明?那不成了胡說八道麼!而且幸虧我沒道出實情,後來黛宮主她們皆認為我以前看的那本手札是別人偽造的仿本,並非聶夫人的真跡。”
慕聽濤咬緊下顎,半晌沒出聲。
“哥哥,妹子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慕明濤瞥了她一眼,漆黑鳳目深不可測,仿若一望無際的夜色。
慕明月望著慕明濤,語氣分外的誠懇:“哥,不管還卿是夜焰國的小公主,還是龍蝶衣的後人,你跟她幾乎都沒有可能。你還要為她費盡心機麼?”
“我跟她沒有可能?”慕聽濤輕笑,滿臉的不在乎:“那姬十二就跟她有可能麼?他不比我更沒有指望!”
慕明月的長睫連連眨動,有那麼一瞬,她眼中微露喜色,但稍縱即逝,連慕聽濤也未曾察覺。
她有些激動的舔了舔紅唇,目光熱切地望著慕聽濤:“如此說來,還卿她真是夜焰國的公主?”
慕聽濤保持緘默,目光沉沉地盯著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就是了!慕明月心知肚名。
她掩下心頭的千思萬緒,很快鎮定若昔:“那哥,妹子有一事不明,既然夜狂還活著,他為什麼要死遁?且還卿貴為公主,為什麼又會流落到我們家?最主要的是,她跟龍蝶衣有沒有關係?”
慕聽濤眉峰微攏,不甚贊同地覷著妹妹:“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知道這些做什麼?”
慕明月微微勾唇,心無城府的笑得無邪,語氣極是無辜:“我這不是關心還卿麼,償若她是夜皇的女兒,那她跟軒轅王的這一段情只能慘淡收場,我跟她關係匪淺,心裡自然是同情她,替她著急啊!何況若她真是龍蝶衣的後人,那她也便是皇甫弘的親人,我於情於理都不能不聞不問。”
“你若關心她,你還是盼著她早點跟姬十二分開吧,這才是為她之好。”慕聽濤沒什麼表情地道:“至於夜狂,他活著跟死了沒區別,你不用操這份心。”
他說完便打算走,可慕明月攫住他的衣袖:“哥,你還沒有告訴我,還卿她怎麼會流落到我們家……”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慕聽濤語氣嚴厲地打斷她的話:“你該做的,是好好攏住皇甫弘的心,使得他為你神魂顛倒,別讓他那三個通房踩在你頭上作威作福!甚至產下庶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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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籬山崖底的一座山洞裡,此刻同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談話。
“龍浩,你自己詐死便罷了,為何非要拉著我一起陪你作死!?”
女子藍衣藍裙,其上繡著精緻繁複的古怪花紋,她的臉上蒙著一塊藍色的布巾,僅露出一雙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