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一片真心,還請小房大人三思。”
房亮已然臉色發青,冷笑道,“多謝你的一片真心,不過我位卑官小,只怕是結交不起定國公府那樣的豪門貴胄。所以這樣的好事,還是去找別人吧。無須在我身上白費唇舌了!”
那管事眼見事情不成,也放下臉來,輕蔑冷哼,“小房大人,你可不要不識抬舉,別以為有頂烏紗戴著,就能跟我們世子平起平坐了。我雖是個奴才,可說句真心話,象您這樣芝麻綠豆大的官員還著實瞧不上眼。如此好言相勸,您卻不聽,就別怪日後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房亮慪得七竅生煙,自己堂堂一個官員,居然給一個太監這樣瞧不起,這也實在欺人太甚了!
那管事覷著他的神色,還火上澆油的道,“小房大人,您可千萬別生氣,可更別為了我這等奴才失了身份。請恕老奴多嘴,就說句大實話吧。聽說您是要娶錢家二姑娘的,可那姑娘卻是個善妒的,眼裡可揉得半點沙子,豈會容許你在身邊蓄養這樣的美婢?要說我們世子,要錢有錢,要才有才,便不是捧著大把銀子,就他那樣的人物往外頭一站,什麼樣的千金小姐不是哭著喊著自動送上門來?為何偏要您這一個使喚多年的丫頭呢?其實我們世子也是一片好心,想幫您收拾收拾屋裡,省得將來跟夫人鬧彆扭的不是?錢二姑娘又會持家,又會為人,家中還有得力的父兄,這門婚事可當真不錯,小房大人您可得緊著些,不要誤解了我們世子的一番美意。”
房亮額上青筋已經一根根爆出來了,這管事明裡似乎全是為了他好,可暗地裡的嘲諷卻是顯而易見。
錢靈犀是小氣,錢靈犀會妒忌,這些本都是人之常情,或者說換了任何一個女孩都是如此。可這樣的話,錢靈犀可以自己來跟他說,錢家人也能來跟他說,可眼下換了姓鄧的叫個奴才來跟他說,那是什麼意思?是嘲諷他為了錢家家世才娶的錢靈犀嗎?
可鄧恆是怎麼知道他要迎娶錢靈犀的?這件事他並沒有在外頭胡說,妹妹錢家人在事情未有定論前也不會說,那麼只能是鄧恆從錢靈犀那裡私下知道的。可他怎麼會和錢靈犀還有私下的接觸?錢靈犀不是一直都表示不願意和這樣的王孫世子親近的嗎?那鄧恆怎麼知道錢靈犀容不下妾室,又怎麼願意來替她出這個頭?
想起錢靈犀及笄那日,鄧恆夙夜趕來的情份,房亮雖然不知道鄧恆到底是為了什麼,但光是這樣的行動本身,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既然你們世子什麼都知道,那更應該知道,錢二姑娘既然願將終生託付於我,那自然是她最心儀於我。便是我身邊有美婢服侍又如何?她做了我的妻子,自然一切要聽我的安排。不管她的父兄如何,我們夫妻二人之事,就不勞旁人操心了。”
冷冰冰的甩下一段話,房亮怒不可遏的走了。
管事推開隔壁房間,低頭向窗邊男子行禮,“世子,您看……”
“你做得很好。”鄧恆慢悠悠的捧著茶輕呷一口,頗為玩味的看著房亮的背影,“一個男人,不管在家再怎麼怕老婆,可在外面總是要幾分面子了。你的話全戳在他心窩子上了,他被激怒了,他會做錯事。”
小廝吉祥見主子似乎心情不錯,忍不住問了一聲,“那要是他不做錯事怎麼辦?”
鄧恆轉頭笑看他一眼,“那就幫他做錯事,或者幫他家人做錯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京城的訊息也該快傳來了。”
吉祥大著膽子問,“溫家那裡,老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吧?”
“多嘴!”鄧恆還沒吭聲,那管事先出言斥責了,“世子做事,自有分寸,豈有你置喙的道理?”
可那管事也有事情想問,“世子,二世子主動把馬場的事情告之,您怎麼也不解釋解釋就讓他走了?萬一他回去之後,跟族中長老們一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