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可要阻止?”
任文萱說道:“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又有何貴幹?”
梵清惠目光一閃,不答反問:“當初你將和氏璧搶回來,是想借助外力除掉宋缺?”她直接點明任文萱‘陰暗’的心思。
任文萱頓時笑了起來,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梵清惠眼睛溢位一絲奪目的色彩,她道:“如果是,當初你為何不自己動手除掉這個破綻,何必再生出戰火,連累百姓!”
“如果不是,你要回和氏璧,也是在給宋閥增添災難,宋缺對你不薄,你何必為了自己的野心,給宋閥和宋缺帶來連綿戰禍?”
任文萱盯著她這張頗有些慈航普度的臉,雖看似為百姓和宋閥著想,但是她還是撲捉到她已經生出一種激動的情緒。
這激動的情緒,是因為宋缺的。
“你喜歡他?”
任文萱沒回答梵清惠的話,反而點出了梵清惠的心理。
梵清惠很坦然,面對感情,靜齋的傳人要比魔門的傳人要坦誠得多,她們相信感情,願意面對,但是魔門中人因為自小所經歷過得,反而不相信感情,真遇上了,也會在感情中掙扎。
但是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願意面對並相信感情的,她們的心更狠,也更不在乎感情。
“是。”
任文萱坐下來,幽幽地道:“你在替他不平嗎?”
梵清惠點頭,她當初放任自己的一絲好感,就是因為看到宋缺對祝玉嬋的深情厚誼,她覺得以一個註定得不到回應的宋缺來作為看破情關的人玄,她突破的機率很大。
可是等她種下情根,回山門參悟的時候,她發現她太想當然了,原來求而不得更難捨去,更容易成為執念。
此次下山,得知祝玉嬋突破大宗師一事。
她第一反應不是她對慈航靜齋的影響,而是她也是騙宋缺的,就像當年祝玉妍騙得嶽山對其死心塌地一樣,宋缺的心性怎會再接受這樣的妻子,甚至繼續愛她?
隨後,和氏璧被毀,為了不讓天下再起戰火,所以她為自己又找了理由下了山,並且去說服了楊堅。但是到底因為宋缺即將突破大宗師的傳言,楊堅對其更加忌憚,此次和氏璧之事雖然解決了,但是梵清惠知道這只是表面上解決了,宋閥一天不臣服,大隋遲早會動手……另外,祝玉蟬突破大宗師的事還沒解決,所以她來了這山城,想和宋缺一談。
“祝師妹,你這般年紀就已經是大宗師,為何要去參與這世俗之事,毀了和氏璧給宋閥主帶來更大的危險,其實以你的資質,說不得隱世修煉,會在某一天破碎虛空。宋缺終究待你不薄,何必再讓他受於困窘之中?”梵清惠平靜地說道。
三個何必,任誰聽了,不管從感情上,還是從大義上,都會認為是任文萱不對極了。
慈航靜齋的傳人都擅長這種招數,但是不可否認,這種招數,可比什麼陰謀詭計的殺傷力要大得多。
其實有個時候,任文萱對於梵清惠的心態是有些佩服的,梵清惠知道自己要什麼,也會努力去做,理智到極點,也將一個人的價值發揮到了極點,而且她的出發點,並非是為了私慾,而是為了一個她們想象中的藍圖。
就像後世被洗腦的教徒一樣,格外的固執,也格外的令人驚恐。
慈航靜齋生活在她們的理想中,而魔門生活在現實,現實中人怎麼可能喜歡她們將自己的藍圖強加在現實中實事求是的正常人身上?
她的手段和想法令人不喜,但是不會去否定她們的能力和動機。尤其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中,她們的心智手段能夠凌駕於眾多男人之上,謀取到她們理想中的天下,這也是值得敬佩的。
男尊女卑時代,女人不自己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