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剛剛被轟炸過後留下的滿目瘡痍,幾乎所有帶輪子的都已經被炸的精光,重型裝備全部毀於空襲,部隊也僅剩下出發時的一半左右,並且多數帶傷,那些重傷員已經無法帶上了,只能留在這曠野之中,任其自生自滅。
自己這邊的中軍部隊和河對岸的廣平旅,正在趁著這輪轟炸結束後的間隙,加緊搶建浮橋,接應自己和中軍過河,然後在與諒山師合會之後,再做打算。
他抬眼昂望著浩渺無垠的蒼穹,風和日麗,初秋的風已經有了一些涼意,這樣的秋日本是最舒爽不過,但此時他的心中宛如嚴冬,冷涼刺骨,看不見任何希望。
他緩緩的摘下頭上的鋼盔,幾縷白髮瞬間垂落下來,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他伸手撩了撩,顯出額頭上的皺紋又加深了幾道。
陸航一中隊被全殲的訊息猶如雪上加霜,讓他存著的那絲最後的幻想破滅了,而深陷河府正在苦苦支撐的其它中隊的命運也基本上定形了,不會再有奇蹟發生,他賴以依仗對自己最忠心不二的兩支生力軍一戰而亡,讓他徹底喪失了問鼎天下的雄心,而未來自己的路在哪裡,他的腦中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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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末路 三
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這邊諒山師和廣平旅會合了,等把阮成江接到過河後,三軍聯合起來,還是一股不容小覷的部隊,他們可以重新在安仁方向發動進攻,也可以從廣平方向撤回北五省,那裡還是阮成江的地盤,在那裡,他們還可以憑藉這剩餘的兵力展開游擊戰,並向北部山區撤退,設法和高平旅以及太原旅會合,憑藉山區的險要地形與政府軍抗衡周旋。
西邊的高平旅,還在做著最後的抗爭,他們依然沒有放棄,還在對河府的西面發起強攻,試圖強渡紅河,支援特戰大隊,佔領河府。諸不知在他們的身後,兩個個巨大的包圍圈正在形成,隨時等候著他們,等他們掉進去,最後一舉絞殺。
而此時阮成江沒有考慮到這些,他的心思放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身上,到底誰才是內鬼,是誰竊取了自己的計劃,暗中獻給了黃文濤,這個內鬼讓阮成江恨之入骨,他暗中命令阮樹林全力徹查,一定要將這個人揪出來,此人不殺不足以解他心頭之恨。
可經過阮樹林秘密調查過後,呈報上來的結果卻讓阮成江深感失望,調查的結果是沒有人洩密,所有能接觸到全套計劃的人就只有那麼幾個,而這些人要麼依然戰鬥在第一線,要麼就是阮成江最親信的人,這些人在行動之前都沒有過與外界接觸的時間與途徑。
“怎麼可能!這樣的結果你讓我怎麼能接受?”阮成江怒容滿面地看著阮樹林,嘴唇微微有些顫抖地道:“難道他黃文濤真是神仙!能掐會算?料事如神,招招破解,針鋒相對,佔盡先機?是,我承認,他打戰是有一套,但以前的那些戰績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他沒那麼神,我很瞭解他,所以一定是有人洩密。”
“或許。。。或許是有高人在背後替他出謀劃策呢?”面對著暴怒的阮成江,阮樹林不敢正面頂撞,只能怯怯生生地嘀咕了一句。
“哈哈哈。。。。”阮成江被他的話給氣樂了:“高人!高人?他身邊的那些飯桶除了溜鬚拍馬,曲意逢迎,還會做什麼?都是一群寄生蟲,趨炎附勢之徒,還高人,可笑。”
阮樹林垂首而立,不敢再吱聲了,他對自己調查的結果是十分肯定的,但阮成江不信,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閉嘴。
阮成江一通發洩之後,又皺起了眉頭,嘴裡嘟囔著:“可是。。。可是那個向來惜命如金、貪生怕死的傢伙,這次怎麼轉了性子,居然死釘在河府不走,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他那副假仁假義的領袖形象而不顧身家性命了嗎!”
這是阮樹林小心地插話道:“剛才城內特戰大隊傳來訊息說,有人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