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仇家上門之類的,那麼擺脫之後,也最可能回到原處尋我。
這麼一想,我安心了些。
於鏡叮囑了我幾句不要亂跑,就要離開。
我忍不住拉了他一把,「天下之大,你有什麼辦法幫我找到奚刀?」
「異眼啊。」於鏡理所當然地說。
「你有異眼?」輪到我呆了一下。
「怎麼可能。」於鏡搖搖頭,「我倒是想啊,可惜異眼千年難成。」
那?
「看來你還是信不過我啊。」於鏡這麼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畫卷,對我揚揚,「雖然我沒有,但何掌門有啊。再休養些時日,他的異眼差不多就可以用了吧。」
只有我對著他手頭的畫卷發起了呆。
這畫卷,這畫卷不是已經被我偷出來給了曾影了?
於鏡似乎看出我在想什麼,「別呆了,真的畫卷怎麼可能輕易給你們偷走?雲釵那丫頭也知道拿出的是假的,就那人不知。如今想是已經開啟了畫卷吧。要不是手頭要事不能離開平心崖,我真想去看看閉峰門如今的盛況啊!」他長嘆一聲,似是十分遺憾,「十三冥童外加七十七禍衣,我可是把平心崖現押的所有妖魔都放進去了。」
冥童,夭折小童怨恨所化,性暴烈,善妖法,甚為記仇。單隻倒好對付,如果數只冥童齊唱咒文,那傷害異常巨大。我聽花妖說過,曾有某小門派試圖捉冥童,後招來三隻冥童報復,一夜從江湖除名。可算是硬傷害的典範。
禍衣,雖為小妖,卻是最不受修道者待見的妖物之一。它不喜移動,也不主動傷人,落地既潛,極難捕捉驅趕。禍衣的問題在於,它能招來奇禍異災,一隻就可以叫一大家人連年黴運。可說是軟傷害的頂峰。
就算是平心崖,對這些妖物都感覺棘手,它們極難消滅,只能封印起來留待以後。
不過如今,於掌門倒是一勞永逸把它們都解決了。
十三冥童,七十七禍衣,夠狠!
「你你你怎麼——」我想問你怎麼知道,又想問你怎麼做得到,又想問你怎麼下得了手。但舌頭就是打結不已,說不清楚。
於鏡確實七竅玲瓏,指著自己就問,「我是誰?」
「平心崖掌門於鏡。」這我還是清楚的。
他點點頭,「那你還有疑問嗎?」
沒了!
於鏡行色匆匆,似乎真是有什麼急事非辦不可。
這倒又讓我起疑,如果他真的如此忙,為何又突然跑來找我?難道在他眼裡,我找奚刀這事和他正著手的事情分量相當?這不太合理,我找奚刀,只是私人原因,於鏡為何要摻和進來?不論如何,於鏡要摻和的,總不會是太好的事情。
可是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於鏡究竟要從這事裡得點什麼好處,而我除了在此等待之外也確實別無他法。
只能獨自守候。
大約是植物成妖的緣故,我很是能靜心,可以對著大地坐上一整天都不搖晃一下。你要說我純粹是在發呆也可以,差不多一個意思。有時候我也忍不住產生點幻覺,好像奚刀的聲音突然響起了,又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他的影子了。定睛凝神去看,又不是,只是風聲或是草木搖晃的影子。
我有時候也會想到李梳和小黑。心裡還是擔心,但我沒有去看看他們情況的勇氣。我怕他們正快樂地在一起,而我卻是孤零零的。原來有人陪伴,哪怕只是很短的時間,都是那麼叫人愉快。
我一邊告誡自己,人哪,都是害妖精,沾不得啊。一邊,卻又在希望,奚刀很快就會在我眼前突然出現,就跟以前那幾次一樣。
日子過得很快,在不知不覺間,日出日落就好些天。
有一日,我照例坐在草地上,一會兒想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