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去,那妖物似乎比我們緊張多了,在洞穴裡上上下下滑行,發出尖銳刺耳的囂叫聲。
典墨輕聲在我耳邊笑著,「看到沒,那妖物餓得要發瘋了。」
「你看得到?」我疑惑地問了一聲,話音剛落,那聲音突然直向洞口衝去,立刻激發門口的結界反應,這下火光四濺,連我都看到了那軟綿綿的身體,正和門口貼的道符抗爭中。
嚴格說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道符的厲害。
那麵人剛剛踏到了洞外一步,無數張貼在門口的道符突然飛起,在夜間畫出個個漂亮的菱形。麵人被層層套住,完全動彈不得。
同時,數道彩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很快平心崖那邊就傳來動靜,想必值班的弟子已經發現這邊的異樣了。
我正瞪大眼睛看著,那個麵人和道符陷入僵持中,火花不斷!
突然身體的異樣讓我的注意力移到了自己身上,有什麼涼涼的東西輕輕抵在我的背脊上,裸露在外的面板敏感地察覺到呼氣的感覺,是典墨的呼吸?他的鼻尖輕輕向上滑過我頸項,慢慢側向一邊,碰到我的耳垂!典墨……他他他竟然咬我!
我捂著耳朵回頭怒視,但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但就這麼一回頭的瞬間,洞口傳來劇烈的炸響,等我再回過頭去,門口什麼都沒有了!道符所佈下的陣勢被破了,而麵人更是不知去向。
我發著愣,典墨輕輕說:「師父,你要不要先上去?」
「嗯?」我對這一連串事情有點消化不良。
「我身上寒毒已經快褪盡了,你早點上去,免得被煮熟。」典墨放開我,「師父,是時候上岸了。」
你不早說!我在黑暗中一陣亂扒,好不容易才到了岸邊,溼漉漉滑溜溜的岸邊好不容易才爬上去。
我雖然頭腦裡有點混亂,但對剛才的情況還是很清楚,本來那麵人和道符勢均力敵,照理應該是出不去的。是我回頭的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那麵人,去哪兒了?」我摸索著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套上。
典墨輕鬆的,甚至有些愉快的聲音傳來,「還能去哪兒,肯定是衝著法力最高強的人去了。有人要倒黴了。」
……潘孔!
「你乖乖驅毒,我去去就回!」我扔下一句話,匆匆跑了出去。
典墨似乎在身後喊我,但是我管不上他了。不論怎麼說,潘孔也是我的師兄啊!
一出洞口,夜風拂面,吹得我渾身的臭汗都褪了,好舒服啊。
我不禁遲疑了,為什麼我要管潘孔的死活呢?在這麼涼爽的空氣裡找個平坦的地方睡個懶覺不是更好麼!
可是,跑去看害我在悶熱洞窟裡待了一個月的潘孔的倒黴樣,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候大吼一聲:「該出手時就出手!」也是有益身心啊。
而且,救下潘孔後觀賞他鬱悶的樣子……我嘿嘿地傻笑起來。
對了,畢竟我現在是被關押的弟子啊,突然跑了出來,潘孔難免又要囉嗦幾句,我一邊跑,一邊打著腹稿,考慮著萬一碰上跑過來的弟子,該怎麼解釋才好。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一路上都很平靜,別說人了,連平心崖盛產的多嘴麻雀也一隻不見,都跑哪兒去了?
等跑到平心崖議事廳的時候,我才覺得似乎是太平靜了。
雖然說我並沒有在夜裡到過議事廳,但我還在洞裡面的時候,明明看到這邊有動靜,可是現在,竟是一絲人氣都沒有。
平心崖的議事廳就在山腰的中部,也就是最初於鏡推我掉入的那裡。不過現在當然不必再用老法子進入。
直接繞到大廳正面,找了好一陣,奇怪,門到哪裡去了呢?
過了好一會,我才想起來,於鏡似乎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