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妖毒補充體力,那麼用體溫溫暖對方的下場就是,跟他一起相親相愛地凍死。
我已經吸回了大部分的妖毒,但是何筒被妖毒感染的部分我已經無能為力。何筒的臉色好了許多,但是依然沒有醒來。而我託回收的妖毒所賜,總算又可以變回人形。
曾影雖然臉色依然嚴峻,但對我的表現也十分滿意,「門主現在雖然沒有性命危險,但仍醒不過來,我將運功助他。閉峰門東去十里壟山內有一寒潭,生有毓珠,其魚鱗可助門主甦醒,我無法脫身,一切拜託你了。」
一切都如小黑昨日與我所言,何筒果然因為妖毒倒下,他親信弟子果然不能離開,弟子果然只能讓我去尋解藥。反正不管去哪裡找解藥,按照小黑的計劃,這個時候就是我逃離的機會了。
但是,我心裡留著曾影那句「一切拜託你了」。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很是誠懇,眼中一片信賴,所以我不忍就這樣離開。而且,雖然小黑說燒傷異眼,但是誰知道又燒傷到什麼程度,什麼時候恢復。萬一他好了,我哪裡跑得掉。
而且,就算讓我跑,我該往哪裡跑?
反正是捉魚,應該不太難吧。
不知不覺,面前已經是大片的桂花林,香氣撲鼻。循著空氣中傳來的寒氣,我緩行了一柱香時間,面前就是曾影所言的那汪寒潭。潭水並不廣闊,就在桂花林下,我跳到岸邊石頭上,向下看去,水面無波月光明亮,清晰看到自己。
我伸手試了一下這寒潭,手指一接觸,襲入的冷氣針刺一樣,就算立刻收手,指頭也還隱隱作痛,看來這潭水極冷極凍極陰。如果下水,怕是不能全身而回。
突然省起一個問題,不能下水的話,我什麼都沒帶,要如何捕魚?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塊伸入潭中的大石頭,有個人斗笠蓑衣,似在垂釣。哈,太好了。我對著水面整整衣裝,三兩步跨了過去,躬身行禮,「老丈,可否借漁具一用?」
他不動,也無語。
我心裡嘀咕了一下,這是人嗎?
這寒潭冷月,這陰風慘慘,如果是山野妖精,孤魂野鬼之類在這裡嚇人,也完全有可能。
一想著,就覺得有點可怕。不過,轉念一想,我怕啥,我又不是人。
妖嚇人這一套,我可不吃。
我靠近了些,聲音也提得高了些,「老丈?」
那斗笠動了一下,「你叫誰?」
這聲音有點低沉,但是仍然悅耳,斗笠也同時微微側了過來,月光下的,是一張多麼完美的側臉啊!
還沒來得及心潮澎湃,我突然覺得不對,這臉很眼熟,非常眼熟。
正想著呢,那人整張臉轉過身來。
「啊!又是你個半臉男啊!」這裡不是妖在嚇人,這裡只有人在嚇妖!
我拍著胸口,他轉回臉去好一陣我才緩過勁來,「又是你啊!」
「我們見過?」聲音低低的柔柔的。
看吧,長得普通就是可憐,人家都記不住你。當然,長得如他般印象深刻也不好。
他仍然坐著沒有起來,月光在斗笠上投下大片陰影,他醜陋的那半臉幾乎看不見,我心寬了些,「你在釣魚嗎?」
「沒有。」
「那你幹嘛穿這一身?」我瞅瞅四周,確實沒有魚竿魚簍之類的東西。
他沒有回答我,反問道,「你要釣魚?」
他的態度溫和,我壯起膽坐在他美好的那邊,一邊小心防備他突然轉臉,一邊說:「是啊,我要釣這湖裡的魚。」
他沒有再說話,我也無話可說,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坐在深入湖中的大石頭上。安靜地過了一小會兒,他突然開始哼一首曲子,旋律十分簡單,好像是很古早的音調,但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