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放過除妖衛道的機會吧。作為一個食客,於鏡其實也沒給我惹啥大麻煩,這種時候,不通知他一聲於情於禮好像都說不過去。
也罷,三步並作兩步,我飛奔進客房。說起來,由於於鏡強烈反對我在他睡覺的時候衝進來打攪他,另一方面我與他相見生厭,因此自從他住進我就沒有再進來客房過了。我大呼小叫直奔向於鏡,他似乎睡得很熟,一動也不動。
「於兄、於兄?於兄?」我連叫了三聲,他毫無反應。
這混帳,幹嘛有敵人來的時候睡這麼死!你這狐妖做假的啊!我靠近了些,提高音量:「於鏡!」他還是沒有反應。奇怪,能睡得這麼死麼?
我走到他床前,伸手拍拍他的臉,好冰啊!蓋著我新曬的被子還能這麼冷?
「於鏡,快起來!」我拉他的手臂想拽他起來,他手臂竟然無力地垂下來。
一個念頭閃過我的頭腦,「他該不會是……該不會是死了吧!?」
我伸手一探被窩裡,好冷,完全不似有體溫的樣子。
我立刻拿出年年檢查上山尋仇之人死活的一套辦法來檢驗他。
胸口,沒有心跳,沒有體溫。脈搏,也沒有跳動。頸動脈,不跳了。股動脈……不用麻煩了吧,瞳孔……翻瞳孔好恐怖還是算了。總之,於鏡他現在絕對絕對是——有大群人正趕來尋仇的時候說這話好像不吉利……反正不是活著!
鎮靜,鎮靜!我在心裡安慰自己,深呼吸,深呼吸!
他怎麼會現在突然死掉,剛剛明明還好好的。
怪事年年有,今春特別多!
不及我細想,前門砰的一聲自動開了!
完了!我怎麼在這個當口發呆!錯過了逃走的良機!都要怪於鏡,要死什麼時候不好死,偏偏這個時候給我挺屍!
伴隨著寒風,一個清晰沉穩的聲音自外面傳入。
「妖道!還不快出來受死!」
唉,不是我說這些自命正道的人物,每次出場都是這句。難道沒發現在古往今來的小說裡,講這句臺詞的人往往活不長嗎?不過……這次師父閉關,活不長的人十有八九會是我吧。
罷了、罷了,人就是要會認命才行。我鼓起勇氣,慢慢走出客房,正看見門口有七、八位道士打扮的人物一列排開。以我的修為也知道,我和他們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人。
「你就是妖道不思?」似是領頭的那個黃衣道人疑惑地看著我。
「我是那個妖道的弟子。」
他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番,「你師父呢?」
另一個褐衣道人接了一句:「師兄,他也不似善類,小心是不思妖道的化身。」
我不是善類?天地良心,我從小要養活師父,現在還要養活於鏡,這還不善良啊,我都能夠上二十四孝了吧?我是師父的化身?我那懶得要死的師父恐怕寧可被殺也不會花力氣去作化身!所以我討厭正道人物,人都不認識就來尋仇!
對了……不認識……他們不認識我師父……我頭腦裡靈光一閃,有了!
「各位道爺……你們終於來救我了……我盼到這一天來……嗚嗚嗚……我真是太……」我往地下一坐,嚎啕大哭起來。
「什麼意思?」那個黃衣道人狐疑地看著我,反而退了幾步,看來我哭得太投入,連忙抹把眼淚說:「我打小就被不思那個妖道抓到這裡,給他做牛做馬,生不如死……嗚嗚嗚……日盼夜盼……就是指望有人來救我啊……」我聲淚俱下地細數著從小到大的工作,這話有一部分就是我的真實生活,說起來格外流暢,哭起來也格外逼真。
「那他人呢?」黃衣道人口氣稍微軟化了點。
「天殺的不思道人……嗚嗚嗚……已經翹辮子了……居然逃脫了道爺們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