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將呼吸吹入你口中,那就是混沌之息。”
季騰想起了什麼,臉紅了。
總司刑看著季騰,“你的魂魄有琥珀之色,這是肉身曾受混沌之息的證據。混沌之息和混沌同源異端,只要在你的肉身內,李攀就不會魂飛魄散。”
不待季騰反應,總司刑掙扎著抓住他的衣袖,鮮血立刻從總司刑的手臂上滲出,“我求求你,這是他唯一的活路,否則,他只能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這一刻,總司刑臉上字元全部褪去,露出真切的表情毫無疑問的痛苦,他在懇求季騰,懇求他暫時放棄自己的肉身,“不用太久,只要等到君上收理了陰陽道的混沌,就可以了。”
“當然。”季騰點頭了,“李大哥對我有恩,別說一陣,就是要我把肉身讓給他,我也肯的。”
總司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身受混沌之傷,無法離開此地。這朔山河道,普通魂魄只准入不準出,你過來。”
季騰靠近了些,總司刑將自己身上的血抹在他身上:“這樣就行了,你可以逆流而回,重返人間了。”總司刑喘了口氣,又說:“但你要小心,你邁出出口那一刻之前,你看到的都是永無止境的河道,你很有可能以為自己永遠也到不了出口。你要牢牢記住,千萬不要停下,千萬不要回頭,你要堅信路途並不太長,不要害怕。”
總司刑取下腰間的收鬼袋,他的收鬼袋和普通判官的完全一樣,他凝視李判官片刻,收鬼袋一揚,將李判官裝進去:“到時候,把他倒出來,放在你肉身之上,再揭去符就行了。”說完,他把那鬼袋小心地放在季騰手中,“拜託你了。”
言罷,總司刑在他背上一掌,季騰站立不穩,直直地向著山壁撞過去,然後一恍惚,自己已經站在了河道中,出來了。
那河道順流而下很是容易,逆流就不同了。
季騰剛踏出一步,河道兩邊的漆黑的山壁陡然變色,竟然有如明鏡一般,光芒萬丈,直射過來。
季騰只覺得自己睜不開眼睛,那強光有如烈日罩頭,這時候,那抹在他身上的鮮血起了變化,強光激起血霧層層,保護了他。季騰趕忙快步前行,每一步,河道兩側的山壁隨著他的步伐亮起來,向河道內(一一)射出耀眼的光芒。
季騰立刻明白了為什麼這裡無人看管,卻也無亡魂順河道逃離。一旦有亡魂試圖逆流而走,那山壁發出的光有如白晝,亡魂膽敢逆流,定要魂飛魄散。
保護季騰的血霧在那強光之下,也發出類似水被烘烤的嘶嘶聲,季騰不敢怠慢,拼了命逆流而行。
總司刑所擔心的,季騰迷失在路途上的事情並未發生。
應該說,季騰的信念很堅定。當然,他也有測算剩下路途究竟還有多長的小小方式。
比如現在,雖然看上去河道一直通向天外邊,但季騰知道出口快到了。
因為他身體中某個部分,一路都在慢慢縮小,如今已經基本消失殆盡。季騰就是靠著它的變化,來具體感知他路途究竟還有多遠。
季騰嘆了口氣,別了,兄弟!
然後發力狂奔!
此時,如果朔山門外有人的話,他就可以看到,有個年輕人淚奔而出,一邊跑一邊喊:“孃的!難道上天註定我的XX只能是個計步器啊!!”
第三十九章
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季騰猜發覺自己身處的地方很熟悉,似乎就是鎮外的松樹林。季騰開始意識到,大概自己是被總司刑用幻術把魂魄呼喚了出去,身體應該還躺在自己家裡。
季騰不敢怠慢,摸了摸腰間的收鬼袋,趕忙趁著夜色回去。
作為一縷幽魂,進入老宅自然很方便,季騰很快看到自己的院子,果然,牆上的爬山虎還是鬱鬱蔥蔥,枯萎果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