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塵不解地側眸，“雪衣是誰？怎麼又多了一個？”
三峰主、青嵐等人同樣投來不解的目光。
水月仙子身邊的幾個貼身侍女，皆以雪字為姓，琴、棋、書、畫為名，這點很多人都知道。
反而是雪衣，雖然也是侍女，但是在水月仙子身邊根本排不上號，僅僅只是二等婢女。
所以，水月仙子一開始還真沒想起她來。
雲落淡淡道：“雪衣是我最早見到的仙樂宮的人，她自稱是水月仙子的侍女之一，早在多日之前的鬼市裡，她帶著一個八階的蠱奴追殺我，造成了鬼市坍塌，我離開鬼市之後，就設計反殺了她，屍體留在鬼市出口附近。”
君無塵眼神陡然陰戾幾分。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水月仙子，又問雲落：“追殺你的不是皇后的人嗎？”
他之前問過她，她只說了皇后與衝雲宗，怎麼又和仙樂宮扯上關係了？
“我說了，追殺我的不止皇后一夥人，雪衣是其一，琴棋書畫四個侍女是其二。”
雲落仰頭望著他，頓了頓：“我不想瞞你，只是之前沒來得及說。”
君無塵看著她，心中瞬息瞭然：“恐怕不止這麼簡單吧？”
她之前隻字不提，卻再三問起他跟水月之間的關係。
恐怕……也有試探他的意思吧！
君無塵眼底隱怒的風暴一閃而過，刺骨的涼意從心底升起，凍得心口發疼。
她就這麼不信任他？
發生這麼大事……
她見到他之後，第一反應不是告訴他，而是藏著捏著故意試探他？
雲落感覺到君無塵好像有點生氣了，一時半刻卻不知道他是為何生氣，難道他也覺得水月仙子做得太過分了嗎？
沒空多想。
雲落冷笑望向水月仙子：“你問我為什麼要殺你的侍女，我也想問你，為什麼要派你的侍女來追殺我？派了一個還不夠，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手！我不殺她們，難道讓她們殺我嗎？！”
終於將這句話甩在水月仙子臉上，雲落只覺得心裡一陣暢快，她真是忍她很久了！
“雲姑娘，你也未免太會顛倒黑白了！”
水月仙子安靜片刻，淡淡出聲，“分明是你殺了我的侍女，如今卻倒打一耙，說她們無故追殺你，將罪名全推到死人頭上，這又是何必？”
“所以你這是不承認了？打量著你的侍女都死光了，死無對證是吧？”
“從未做過的事情，我為何要承認？”
水月仙子淡淡反問一句，柳眉不悅地蹙起，清亮乾淨的眼眸裡一片坦然，毫無心虛。
彷彿追殺雲落這件事，她完全不知情，也根本沒做過。
雲落冷笑：“難道雪衣不是你的侍女？”
“是，但她不過是仙樂宮千百侍女中最普通的一個。此次隨我出宮的侍女一共二十八人，我都讓她們留在幽冥山脈之外。”
水月仙子不疾不徐地說，唇角揚起一抹清淺微笑：“至於這些天，我一直與師兄單獨留在落神崖中，落神崖無法對外傳信，這點，師兄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