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塵緩緩朝雲落走來。
雲落蹲在地上，笑吟吟地托腮看著他，眼底滿是促狹。
君無塵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幸災樂禍的心思？這女人，分明是在看他笑話呢。
君無塵挑眉彎腰，驀地伸出手，屈指彈了下她光潔的額頭。
“唔。”雲落微微吃痛，下意識捂住腦門，往後躲了躲，“你幹嘛？”
“取笑本王就這麼開心？”君無塵斜睨著她，語氣淡淡。
“我可沒取笑你，實話實話嘛。”雲落眨眼道。
君無塵輕哼一聲，沒有跟她計較，形狀優美而鋒利的幽紫色鳳眸微微眯起，冷冷睨過癱軟在地上的兩個黑衣女子。
那一眼，凜冽而威嚴。
猶如萬古冰川，沒有半點情緒。
兩個癱在地上的黑衣女子渾身劇顫，蒼白的臉上冷汗津津，神情倉惶得低下頭，不敢跟君無塵對視。
她們雖然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肯說，臉上的微表情卻完全不受控制，渾身上下的肢體語言更是赤裸裸的寫滿了恐懼和瑟縮。
雲落看到她們這種反應，心裡嘖嘖稱奇。
她站起身，手肘撞了撞君無塵：“你以前是不是對她們做過什麼？”
君無塵擰眉：“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她們好像都很怕你的樣子。”雲落抬抬下巴，“恐懼都寫在臉上了，對你比對她們主子還敬畏。”
她原本以為，仙樂宮這些侍女對君無塵的尊敬和畏懼，是因為易水月的緣故。
易水月一心愛慕君無塵，她身邊的侍女自然不敢造次，誠惶誠恐的生怕得罪了。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止是如此……
這兩個黑衣女子明顯是仙樂宮的人，雖然雲落對她們的長相很陌生，但是那種統一培養的氣質神態，以及對她格外厭惡仇視的態度，卻是掩飾不住的。
雲落在九州大陸上生活了這麼多年，見過了不少人，也接觸過不少大小勢力。
但是，會這樣毫無緣由的厭惡和仇視她的人，也只有易水月身邊的侍女了。
“不得不說，易水月調教下人的手段還挺不錯的，從她身邊出來的人，個個都像是被洗了腦一樣，忠心耿耿，是非不分。”
雲落不由感慨，心裡十分不解，“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宗門用人，大多是從小開始培養，更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手段，自然能讓他們忠心耿耿。”
君無塵口吻平淡，目光柔和地看著雲落：“既然已經確定她們的身份，那就無須再審問了。”
此話一出，兩個黑衣女子驀地嬌軀一顫，再怎麼寧死不屈，眼底也閃過了一絲恐懼。
這世上哪有真正不怕死的人呢？
只是兩個黑衣女子心裡清楚，如實交代，她們也保不住性命。
而且，若是被主子知道了，等待她們的一定是比地獄更可怕的事情……
君無塵可不會對她們憐香惜玉，直接一抬手，兩名黑衣女子眼底的神采便黯淡下去，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
果斷而又幹脆。
就憑她們之前對雲落的態度，君無塵早把她們當成死人看了。